“嗯？”他轻应一声，下颌慢慢磨蹭着柔软的青丝，轻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为什么要杀它们？”她缓慢抬起了头，哑然地望着他，目若秋水，楚楚可怜。
“呃－－”他无话可说，杀几条蛇还需要理由吗？又不是杀人。有时候这个女人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只是为我擦眼泪？”她扬着头，固执地刨根问底。
凌雷瞥开了眼，无法再去和那双期待的水眸对上片刻。
“你两顿没吃了！”他淡淡开口。他饿过，所以知道饿肚子并不好受。
“如果你不是来道歉的，就请离开吧！”她冷漠地推开了他，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个笨女人！黑眸一紧，再次搂住了她，将身上的麾狐黑袍褪下，轻柔地包裹住她那娇弱的身骨。
倩指一挑，轻易地拉下披肩的麾袍，再次任寒风侵身。
“衣儿！”他微叹口气，轻唤，语调温柔而缠绵。
冷罗衣却冷漠地撇开了眼，娇美的脸蛋冻得更加苍白。
“对不起——”语速极快。
“什么？”水眸转转，她幻听了吗？
俊脸上浮现一抹尴尬。
“以后…”他有些吞吐地说着。
水眸瞪得老大，等待下文。
“不再…杀蛇！”停歇半响，才把话结完。
“你说什么？”她睁大眼睛，水灵灵望着他，无辜而可怜。
这个女人！凌雷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这一次，他清楚地重复这三个字。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个性很刚强，如果他不道歉，她一定会继续折磨自己的身子。
这是第二次，有生以来第二次道歉，而且是对女人，恰好又都是同一个。
也许，这辈子，她会成为唯一一个有能力迫使他亲口道歉的女子。
几个月前，他们初见，她利用眼泪逼迫他当众道歉；
几个月后，他们相斗，她依然利用眼泪迫使他低首。
只是，一切都今非昔比。
当初，他，心有不甘；而如今呢，却是心甘情愿。
几个月的相处，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悄悄埋入他尘封的心中，只是他一直不知。
“你不够诚心！”她瞅着他，嘟囔着。
“怎样才算诚心？”只要她不再折磨自己，他愿意拉下面子，诚心道歉。
“下跪，起誓！”她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凌雷迟疑片刻。
微弱的月色抚照下来，浸润在冷罗衣那苍白如雪的脸蛋上，水嫩的眸子定定看着他，那样的柔弱而无辜。
“好。”他沉声应答。
单膝下跪，右掌承天，伟岸的身躯如一尊高大的石碑，笔挺而巍峨，说，“我凌雷承天起誓，日后绝不再杀一只蛇，如违此誓，……。”
纤嫩的手指按在了冰凉的薄唇，“不用发毒誓。”
温厚的大手握着了葱白的小手，淡淡一笑，继续道，“如违此誓，落崖成骨。”
“这又何苦呢？不用发那么毒的誓。”她轻叹一声。
墨黑的瞳仁中有着暖暖的笑意，“只要你不再折磨自己，一切都值得。”
冷罗衣脸蛋倏然一红，眼中流淌过感动的暖意，绵绵而唤，“雷－－”
红唇微张，呼出暖气，主动地，一点点贴近雷的薄唇。
刹那间，四唇相贴，犹如电流漫过。
丁香小舌主动出击，勾缠住了火热的长舌，纠葛，缠绕，如同两棵合抱成荫的樟树，越缠越紧。
只是，没有人注意，那美丽的杏眸里，悄然划过一道诡异的光芒，稍纵即逝。
片刻，她退开，脸蛋红成一片，美若伏羲。
黑眸里也扬起一抹笑意，暖如春风。
但是这抹笑，仅持续一秒，下一刻，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他，他居然动不了。
他十分肯定不是被点穴，没有高手能无声无息点中他的穴。
顷刻间，他那俊朗的脸色逐渐变黑，语气有些冷然，“该死的，你下毒！”
本若纤柔的女子露出一抹狡诈的媚笑，“亲爱的，你才发觉呀！”她优雅地站起身，黑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披下肩头，清纯和无辜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妖艳而慧黠的神色。
“你－－”凌雷怒不可遏，却动不了分毫，单膝依旧跪地，十分帅气的姿态。
“是定散粉，药效大概十二个时辰吧！”她很无辜地眨眨眼，很好心地告诉他需要再跪十二个时辰。
“你事先准备好的？”他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喷火。
“是啊，特意为你准备的。”她妩媚一笑，学着中午饭桌上他曾经说这话的口气，一板一眼地回馈着。
黑眸里蓄满熊熊怒火。
葱白的食指轻抚过红润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