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放你走!”
“二哥,你放心!大哥若不能…我也不会回来!”
“据探子…回禀,大哥他…他是被抬进幽州城内的。”
“去疆场立功杀敌!”
“不行,山庄必须有人撑着!”
……
所有矛盾的言语激烈地争吵着,一遍遍在屋檐上空回荡!
大哥生死未卜,三弟杳无音讯,而他凌云只能呆在这里等待,等待……
凌云张开手臂身子后仰,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任碎落的纸沫抚过脸颊,白色的狐袍大衣在地上铺展成天鹅翅膀的形状,极尽美丽,白玉般暇美的容貌和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子四周,形成一幅绝伦无比的美男图。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大脑一片杂乱。
他们看似把最轻松的活留给了自己,实则把最重的责任压在了他的身上。死,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解脱。活着的人,才是受尽百种折磨。
可笑,他凌云自认风流一时,潇洒一生,想不到还是被自己的亲兄弟合伙算计。他们想名留千史,长眠地下;而他呢,将承受着失去至亲的痛苦,还要肩负着发扬独棠山庄的重担。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这样偷懒,罔顾他一个人在这里茫然地等待。每日这样无聊的查账、虚假的会客,单调、死板!他凌云怎么会这么糊涂,居然相信那两只狐狸的托词,什么守卫山庄,什么查探动向。他们可曾知道他内心的空旷,整日里收不到来自他们的任何消息,就如同置身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即使行驶半个月,也依旧没有尽头。
这样虚无空洞的生活,他受够了!他不要再像个傻子一样无所事事的等待,也许等来的会是两副棺材,一座灵堂。
从父母离世的那日起,他们兄弟的命已连在一起,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猛然间,大脑一片空明!
乌云消散,风和日丽。
凌云睁开了双眼,那眼神里夹杂了太多的往事和酸涩。
“来人!”
“奴才一直在门外静候着!”屋外响起了小厮的声音。
“立即备马和准备半个月的口粮!”他要走,不管大哥和霜曾怎样的劝说,他都要赶赴幽州与他们共同御敌。
没有太多的耽搁和停歇,凌云简单分配了一下山庄的管理职务,就带领一匹精英手下出京而去。
他没有和小桃辞行,走得干净利落。
因为前途茫茫,战场无情,他不能给小桃承诺,不能给她太多奢望,没有言语的别离才能做到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