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晓星:“噢!走了!”
她蹦蹦跳跳回屋,准备画一张大的日期表出来,把每次发电报的日子考试的日子元旦结婚的日子都标出来!
一张完整的日期表画好,上面用彩色的笔标注了丰富的未来,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特别振奋人心。
卜晓星露出笑,细心的把日期表贴到墙上。
贺青山跟她说这次走的时间长,打算把后面几个月的活都干出来好好结婚,他走了以后,卜晓星空出来不少时间,她把这些时间都填补上,每天按照规划好的复习学习。
嘴上说着我要求不高,能考上啥算啥,回小屋就开始发愤图强了。
每三天她会叫三哥或者其他家里人陪她一起去一趟县城邮局,给贺青山发一个电报,字也不多,说一下日常,问一下他怎么样。
然后基本当天她也能收到他的电报,告诉她他怎么样,问她怎么样,想没想他。
如果在路上暂时联系不上还会提前告诉她,叫她别担心。
卜晓星专门又弄了个木盒子,把他给自己发的电报都好好收藏着。
有事没事拿出来看一看,一个字儿美滋滋的抠半天,有情饮水饱,这些朴实无华的日常话比诗歌散文更动听。
“今天多想你十秒钟~”她悄悄说。
十秒过后,感觉超过十秒了,具体也没准,卜晓星把电报收起来。
打开课本,翻出毛边的课本上字体端正秀丽,认真的侧脸融了一层光辉。
他们两个,一南一北,一动一静,彼此做着努力的事,双双奔赴充满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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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路远,卡车在土道上卷起漫漫长烟。
运输队已经出门跑过几次熟门熟路了,如今他们这一队人数愈发壮大,从一开始的十几号人加到现在二十来号,除了本省份这些兄弟,外地还和其他车队也有了沟通,短短几个月,一套贯通南北的运输线已经初具雏形了。
这些都要归功于贺青山。
平时大家一起闲的时候称兄道弟打哈哈,到了正经时候都听他的,一起干事儿就这样,有能耐就服你。
如今他在运输队已经是心照不宣的领头人物。大家伙都依仗他来做事。
“青山,咱这回真要往广州去?”
“嗯,孟老板在广州的厂起来了,沪上有几家厂的老板给我回电报说那几天刚好出一批货,我给咱谈了个来回,最近好些个有能耐的都往那边去,我觉得要不了多久国家可能要下什么政策,这群老板们都闻风而动了,咱们也去看看。”
王哥被他说的心潮澎湃:“行!”
一出门,贺青山脑子里的黄汤也清了。
他算时间,决定这次在外头时间长点,一口气把后面两三个月的事儿都安排出来,然后就好好结婚。
一想到要结婚,心里美滋滋,浑身充满干劲儿。
细风从窗缝吹进来,搅得他一头黑发舞动如茂盛田野。
前面拐过一个弯,远远的一颗断树横在路上,枝丫乱翘,瞅见有车过来,路边站起来几个大老爷们挡住前路。
看到那一群拽的二五八万的路匪,驾驶座的王哥拧眉骂道:“妈的,又是一帮蚂蟥。”
贺青山抽出一根烟来点上,烟雾缥缈中他眯起一双凤眼,大车在路匪前面几米停下,贺青山冷霸着一张脸,殷红的唇角叼着烟卷,反手从后座拎出一个大包,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车霸路匪拦路,贺青山提了枪和一袋子东西,包往地上一扔。
“哥儿几个,出门在外行个方便。”他一身匪霸之气,比路匪还像匪徒,站在一干神色不善的路匪面前丝毫不怯。
这些人抢惯了,就是当地的土匪头子,见他痛快给东西就寻思是个怕事儿的,虽然看起来挺横,但瞅着年纪轻轻的,有点低看他,其中一个老流氓条子用鼻孔瞅贺青山轻嗤:“怎么着,你还敢开枪?”
贺青山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线。
“嘭!”
山林寂静,那个人脚下崩开拳头大的一个沙坑。
沙石四溅,老流氓条子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蹭蹭往后退。
枪管冒着白烟,贺青山第二管上膛,直接瞄准了人头,嘴角扯起露出森森白牙,“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