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一哂,不以为然道:“过早就过了。”
从腰间解下一块雕螭龙的羊脂玉牌给她:“这个你收着,以后有叫人带着玉牌来找我,即便在宫里也会有人立即通传。万一我不在,京中的衙门也都认得这块牌子,像昨日那种,太医署见了牌子就会派医官过来。”
随随心下愕然,她知道这块玉牌意义非同一般,万万没想到他会这种东西给她。她一时拿不准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迟疑了一下道;“这玉牌太贵重了,民女不能要。”
桓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叫你收着就收着,什么话。”
说着玉牌往她枕边一撂,仿佛那只是块不值一钱的石头。
随随只好将玉佩收好:“谢殿下。”
桓煊面『色』稍霁,矜持地抬了抬下颌:“你别多想,只是借给你用用。”
随随忍不住弯起嘴角:“民女知道了。”
正说话,有内侍在门外道:“启禀殿下,午膳备好了。”
桓煊道:“送进来吧。”
内侍们捧着食案盘碗鱼贯入,在屏风外摆好了午膳,齐王在这里用膳,便不是清粥小菜能打发的。
春条跟走进来,问随随道:“娘子在床上用膳么?”
随随摇摇头:“你扶我起来梳洗更衣。”
她在床上躺了几日,也觉腰背僵硬,想下床舒展一下腿脚。
洗漱毕,随随走出屏风,与桓煊一同用午膳。
桓煊叫人撤掉一
第39章 三十九发表
张坐榻,与她连榻而坐。
随随生怕病气过给,齐王殿下千金之躯,病倒了她可担待不起。
“殿下别靠民女太近。”她说往旁边避了避。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桓煊立即舒臂将她往身边一揽,没好气道:“孤比福医有用,借你沾沾福气病好得快。”
随随哭笑不得,只能从善如流地靠。
两人正要用膳,帘外又传来内侍的声音:“启禀殿下,豫章王求见。”
桓煊皱起眉:“又来做什么?”
内侍小心翼翼道:“说是来探病……”
桓煊正想叫人打发走,瞥了一眼随随,想起昨日的毕竟欠了一个大情,不好这么过河拆桥,遂放下玉箸,对随随道:“你先用粥点,孤去去就来。”
随随求之不得,她一个人吃饭自在多了:“殿下去吧,莫让客人久等。”
到得前院,桓煊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桓明珪,那点稀薄的歉意顿时烟消云散,向一揖:“昨日的有劳六堂兄,今日舍下不便,改日定当扫榻设席,好好请堂兄一回。”
桓明珪道:“子衡不必客气,愚兄是来探病的,没有那么讲究。”
顿了顿道:“鹿姑娘好些了么?”
桓煊眉头一跳:“谢六堂兄垂问,鹿氏已无大碍。”
桓明珪抬头看了看日头,『摸』了『摸』肚子:“不知不觉已经亭午了。”
桓煊道:“舍下有病患,今日便不留堂兄用午膳了,免得将病气过给堂兄。”
桓明珪歪脑袋,似笑非笑地看:“愚兄一个闲人,过了病气也无妨,无非借机在家中躺躲懒,倒是少些应酬的烦扰。倒是子衡你,宫中和军中那么务,朝廷离了你可不行,该当保重身体。”
桓煊掀了掀眼皮:“有劳六堂兄挂心。”
桓明珪从亲随手中接过一个檀木盒,给桓煊道:“愚兄与鹿姑娘也算有缘,这些给鹿姑娘补补身子。”
“六堂兄太客气了。”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一支上百年的山参和一茎硕大的紫灵芝。
桓明珪一向出手阔绰,但也不会随手拿这样的珍品送人。
桓煊却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我先替鹿氏收下了,待她痊愈,再叫她亲自向堂兄道谢。”
桓明珪心中纳罕,这小子本来醋劲最大,上元夜不过是和那鹿姑娘说了两句话,那眼神就像要将吞活剥一样,十里外都能闻到他的醋味,也不知怎么一夜之间转了『性』。
桓煊道:“鹿氏还在等我回去用膳,病中心思重,我不在她身边恐怕又胡思『乱』想、茶饭不思,请恕失陪。”
说着一揖,吩咐内侍道:“去窖里取两坛乾和蒲萄酒,给豫章王带回府上。”
桓明珪望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只能笑摇了摇头。
桓煊回到棠梨院,陪随随用罢午膳,搁下玉箸道:“孤要去京畿的军营,今晚恐怕赶不回来,你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
随随也不知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胡思『乱』想了,不过还是点点头:“好。”
她脸颊瘦下去,眼睛显得大了些,没梳发髻,长发披散在肩头,看有些惹人怜爱,桓煊心头一软,『摸』了『摸』她后脑勺:“孤尽快回来。”
随随道:“殿下办正事紧,不必赶来赶去。”
桓煊只当她是替自己想,越发觉得她温柔体贴,都替他想,宁愿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