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明白齐王殿下的心思,两个月不来看一眼,嬷嬷都召了回去,任谁看了都觉已彻底厌弃了这外宅『妇』,可鹿随随病重,又不顾自己的安危进这院子,还不顾尊卑在床边守了一夜,们这样的富贵人,便是正妻病入膏肓,也没有夫君在床边守一整夜的。
随随病中『迷』『迷』糊糊的,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抱着桓煊狠狠哭了一场,此时回想起来,连她自己也觉不可思议,或许病中身体虚弱,人也变得格外矫情了。
她也不知道桓煊为什么在她床边守了一夜,莫非是她哭得太狠,让他起了恻隐之心?还是触动了和阮月微的什么记忆?这就不得知了。
随随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横
第39章 三十九发表
竖她不会在长安久留,到时候这些都会随风而逝,充其量只是一段前尘往。
只是河朔那边还欠一点火候,萧同安是她亲叔父,她不能亲自动手,等薛郅按捺不住动手除掉了,她就能坐收渔利。
正想着,门帘哗然作响,齐王走进房中。
整宿没睡,天亮才回清涵院合了会儿眼,心里牵挂她的病,睡得也不太踏实,此时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青影。
随随见了便要起身行礼,桓煊走过去将她按住,皱着眉道:“还『乱』动,嫌自己病得不够重?”
嘴里照旧没什么好话,态度也不见得比从前温柔,但话里的嗔怪之意叫随随隐隐有些不自在。
待说点什么,桓煊伸手按在她额头上,眉头微展:“比昨夜好些了。”
随随道:“托殿下的福。”
桓煊嗤笑了一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病了不知道叫人去请大夫,请个不会治病的福医来,亏你想得出来。”
不去请大夫是因害怕犯夜,桓煊心里明白,越发恨她傻:“说是齐王府的人,难道金吾卫还敢拦?非自己折腾成重病……”
随随不和争辩,只是抿唇笑了笑:“殿下说的是。”
她这么低眉顺眼的,桓煊瞬间没了脾气,以为她会和使使小『性』子,至少流『露』出委屈,但昨夜撕心裂肺的恸哭仿佛只是一场梦,天一亮,她又和从前一样温驯得像头鹿。
“往后别再瞻前顾后,担心这担心那,你是我的人,大可以嚣张些。”捋捋她的额头道。
随随道是,暗暗觉得好笑,笑意便从眼底流『露』出来。
桓煊莫名觉得她的笑容别有意味,别过脸道:“等你养好病跟我回王府吧。”
这村姑那么笨,心又重,没准哪天自己折腾出个好歹来,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她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给她一个妾室的分算不得什么。
随随谢了恩,却道:“民女在这里住得很好,院子前不久才修过,校场也是刚修好的,费了好多银钱,就这么扔下太靡费了。”
“没多少钱。”桓煊道。这点钱财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不过对个贫家女来说却已是难以想象的巨资了,桓煊忽然觉得她这精打细算心疼钱财的样子也很可爱——看一个人顺眼时,无论什么都会变得可爱。
随随又道:“民女什么都不懂,王府规矩大,恐怕做得不好……”
桓煊想了想,她在王府或许确实不如在这山池院中自在,便不再勉强:“好。”其实连自己也觉王府所在的安兴坊附近车马嘈杂,不如常安坊清幽僻静,远离尘嚣。
接着道:“住在常安坊也无妨,孤叫人将你的姓户籍送到宗正寺。”
春条在一旁听着,不由喜出望外,在宗正寺登了册,她家娘子便是齐王的正经贵妾,便是王妃也不能随意处置发落。就算她以后年老『色』衰失了宠又没有子女,凭着这分,下场也不至于太凄凉。
随随一怔,她没想到桓煊忽然改了主意要纳她入府,虽然她的户籍可以假『乱』真,但毕竟一不如少一。
她抿了抿唇道:“民女不需什么分,能伺候殿下已是民女的福分,殿下还未娶王妃就纳妾,恐怕会妨碍殿下的声。”
桓煊最不在乎的便是名声,掌兵,声太好才担心。但她一心替他想,不为名利所动,心中自然熨帖,挑挑眉道:“那些虚对孤毫无用处。”
随随又道:“王妃未过门殿下就纳了妾,恐怕王妃心里不好受。”
桓煊自己知道王妃是没影的,不过看她这么诚惶诚恐,没有半点欲拒还迎的意思,大约是真的害怕惹主母不快,便道:“此事以后再说。”
随随这才放下心来:“谢殿下。”
春条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又气又急,却又说不上话,只能一个劲朝她使眼『色』。
随随只当看不懂,吩咐道:“春条,我有些饿了。”
春条无,只得道:“厨房里煨着薄粥,奴婢去替娘子盛一碗来,弄几个清淡小菜。”
桓煊道:“孤也在这里用膳。”
随随立即道:“殿下还是去前头用膳吧,免得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