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声音带着些回音, 像泉水叮咚般清冽,又像是氤|氲的雾气般有些缠|绵。
不知是风还是呼吸从耳根开始, 一路顺着耳廓轻吹着,让人不由得感到一股战|栗。
“呼……”
温热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缠|绕。
季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双白玉般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似有似无地搔|刮了一下后,便又抬了起来,食指顺着脸颊的弧线划过,最终落在了耳垂上。
那双手……
很冰。
冰得像是刚从积雪中抽出一样。
可触碰过的地方又很热。
热得像是带上了火苗,却能将碰过的一切都变为了熊熊燃烧的烈焰。
“找到你了。”
那人是这么说的。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 手里的动作更轻了。连慵懒的语气都变得亲昵了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故人一样,难得亲热的叙旧——
却又带着有些压抑住的温柔。
那双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了耳垂,把|玩了一阵之后, 又顺着他的脖颈而下。
当这过于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锁骨时, 季时一直有些混乱的思绪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挣扎了一下,呵斥道:“等等!”
呵斥的声音好像被铺了层雪,有点朦胧不清。
那人“嗯?”了一声,指尖微微停顿在颈窝中。
但他的手里的动作没停,在颈窝里打着转,并顺势勾起脖颈出一缕发丝。
季时:“……”
男人轻笑了一声,低声:“嗯?你要问什么?”
季时:“你……”
男人:“我?”
季时的脖子被搔得难受, 他喘了两口气:“你……”
你他妈的。
你是谁啊?!
你到底是谁啊?!
季时心中的千言万语如同一万只脱缰的野狗, 时刻叫嚣着要争先恐后地冲出去。
但野狗太多,要问的问题也太多, 实在没有办法抉择, 他最终只好选择了一条野狗——
骂人的。
于是彬彬有礼为日常人设的季医生的表情终于崩了。
在短暂的五分钟内, 他从迷茫到震惊, 终于转为了暴怒。
季时奋力地抽出了一只手,一边儿朝着迷雾中朦朦胧胧的男人飞去,一边大骂:“草,你到底是谁啊,把你的手给老子拿……”
他的“开”字还没有说完。
当然,手里的拳头也还没飞完。
一股水流就蓦地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像手铐一样,又像铁链一样。
结结实实地把他的手禁|锢在了沙发上。
季时刚支起了半身,又猛地被强行压回了沙发上。他触碰到了冰凉的沙发,腰立刻向上弓了起来——
那股水流便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灵巧地从他的腰下钻了过去,让他弓起的弧度更甚。
季时:“……”
他感觉自己的腰好像折了。
“想去哪儿呢?”
迷雾中的男人低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此刻的场景。
刚才骂骂咧咧的季时,如今手脚都被无形的水流所禁|锢,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而他的腰却向上弓起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弧度,衣服向下了滑了些——
便又露出了那纤细而白皙的腰,和那缓缓滑落的水滴。
“啪嗒——”
在沙发上滴上了一地不浅不深的水痕。
“嘶……”
季时被冻得发凉。
他冷不住哆嗦了起来。
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拱着他,让他弓起的弧度越发大。
他忍不住有些难受地咬住了嘴唇::“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说:“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季时被缠得难受,可嘴里却冷笑着不饶人,“我用放大镜都看不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