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火焰。
可今晚,她不在这儿。
傅棠舟习惯性地绕着全屋走上一圈,今夜他喝了酒,头有点儿晕,脚底还发飘。
每走到一处,他便打开一处的灯,直到偌大的室内灯火如昼。
顾新橙可能在客厅的沙发,可能在书房的躺椅,可能在浴室的浴缸。
她本可能在这房中的任何一处,可现在她却不在任何一处。
她真的没有回来。
傅棠舟回到会客厅,坐上沙发。
他想再抽一支烟,一摸口袋,是空的——他今天已经抽完了。
傅棠舟的烟瘾并不大,一天也就抽上两三支。
忙的时候,好几天不沾也是有的。
不知为何,今天他特别想抽烟,烟草过肺的感觉,又麻又涩,真刺激。
他的手掌撑上皮质沙发,那里立刻塌陷下去一小块。
这绵柔的触感,像极了顾新橙,却没有她来得细腻。
傅棠舟想起今夜在酒吧前来搭讪的那个女人。
身材丰腴,他却只觉得油腻。
不知何时,他对女人的口味变得如此寡淡,竟然会钟情顾新橙那一款。
温柔得不带一点儿锋芒。
那里软得像装了一抔温水,浅浅地晃动。
一只手都握不满,却漂亮得不像话。
傅棠舟向后仰,头靠上沙发。
晶亮的流苏灯在头顶招摇,明晃晃的刺眼。
曾经,也是这个姿势。
他就这么坐在这里,把她抱上来。
当时她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硌到了。”
他笑着问:“那怎么办?”
她眼神四下闪躲着,小声说:“你拿开……”
他逗她:“拿开是要放到哪儿去?”
她恼羞成怒地要推开他,却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的指尖沿着她的腰向下探索,薄唇贴上她的耳朵,故意压低嗓音,说:“放你这儿,行么?”
然后他就真的放进去了。
她脸上浮着红晕,影子被灯光投射到地毯上。
那一小团影子一下又一下地摇摆,可怜又可爱。
深夜,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美妙呢?
现在,没有人陪他做这样的事儿了。
傅棠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电话,也没有任何讯息。
仿佛顾新橙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只要傅棠舟打一个电话,就会有无数女人披星戴月地赶来见他。
可他不想打这个电话,总觉得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家伙要是知道了,会哭鼻子的——只不过,她还会在意吗?
傅棠舟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
罢了,不如睡觉。
兴许一觉醒来,她就回来了。
昨夜他们还睡在一处,小孩儿闹闹脾气而已,和他哪有隔夜仇呢?
傅棠舟去卫生间洗漱,他的牙杯和顾新橙的是一套。
一只蓝色一只粉色,上面画了两只亲吻的小鱼。
当初是顾新橙买来的杯子,他嫌幼稚,却也将就用着。
反正只是一个牙杯,装水而已,什么款式都无所谓。
现在瞧着,这牙杯还挺蠢萌,只是有点儿扎眼。
洗漱完毕,傅棠舟躺上床。
明明今夜喝了不少,他却没有困意。
这张大床上只睡过顾新橙一个女人,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她几乎都在这张床上陪着他。
平日里他出差都是一个人睡,并不觉得缺了什么,现在却不太适应。
傅棠舟闭上眼睛,有点儿后悔。
当初就不该把顾新橙带回这儿。
她要是不住这儿,他现在也不会睡不着觉。
呵,女人真是不能宠。
她这脾气都是他宠坏的,竟然还学会咬人了。
傅棠舟盘算着,等她回来,一定要在床上好好教育她一顿。
非得让她下不来床,才知道学乖。
这么想想,心里忽地畅快了不少,这才侧身睡去。
这一觉傅棠舟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他醒得很早。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的被窝,空荡荡,冰凉凉,什么也没有。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