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气的样子,会想象若是有女儿,大概也会同她一个样子,可想到这些美好的代价如果是要时洛辛苦怀胎十个月,亲手将她送上手术台,唐其深便立刻打消了念头。
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他只希望时洛能一直无忧无虑。
然而时洛大抵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没尝过苦头,对大多数事都没有深刻的认知,随心所欲得彻底,丝毫没把唐其深的话当回事:“生一次不行就生两次,反正我一定得要个女儿,把我的漂亮脸蛋给传承下去。”
这话要是放到某些论坛,性别互换,评论妥妥破万,恨不得追着你骂出一条街,繁殖癌警告。
曾经她和温雨也聊过这个话题,温雨当时吐槽她的话脱口而出:“你们家是有皇位继承吗?”
话音刚落,温雨瞧了眼面前一身衣服包包的价值加起来能随意在二线城市买套两室一厅的少女,自说自话地喃喃到:“哦,你们家确实有皇位要继承……”
还是两家的皇位。
时洛倒没想得这么复杂,她纯粹是因为喜欢,皇位倒是无所谓,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反驳到:“我有美貌需要继承。”
温雨:“……”
唐其深显然有些后悔早上一时没忍住,提了这个话题,此刻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沉沉的,看起来脾气又冷回去了,可面对时洛,他还是耐着性子:“生小孩子很疼,你自己都还没长大,不许瞎想。”
时洛扁扁嘴,小声嘀咕:“没长大你还每天晚上都要我。”
唐其深唇线微微抿出一个弧度,看起来比方才温和多了。
时洛又喝了口粥,这才抬头,像是铁了心的要提这事,嗓音糯糯的:“我可以疼啊,我不怕疼的。”
唐其深眸光黯了黯,薄唇微启:“不怕疼?”
时洛像是作保证般,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唐其深:“那怎么我随便一使劲,某个人就哭哭啼啼骂我欺负人?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不停掉,一边哭还一边喊疼喊不要了?”
时洛被唐其深说得没声了,脸红得就差没埋进粥碗里。
粥还剩下小半碗,时洛有意无意地把它搅和成稀拉拉的米汤之后,才又抬头:“其深哥哥,其实你也很喜欢女儿吧?”
唐其深当然喜欢,只是舍不得她疼,更别说上手术台,时洛不怕,可他怕。
哪怕在医学已经非常先进的如今,他也仍旧害怕将挚爱的命运交到他人手上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然而此刻时洛明显较起了真,唐其深也知道,她是打心底里喜欢,也不舍得继续将自己的不安强加在她身上。
他随手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把不小心沾到嘴唇上方的粥浆擦干净。
时洛习惯性地仰起头,由着他照顾,曾经她以为自己很独立,自小没妈也能活得很好,可自从赖上了唐其深,似乎大事小事都习惯性依赖他,在一起之后更甚,洗漱擦嘴穿鞋都样样要他来经手,活得过分轻松,只需要喘气和独自美丽。
唐其深细致地替她清理干净,收起纸巾的时候,时洛的小下巴仍旧仰着,样子看起来滑稽里带着娇憨,显得分外稚气。
唐其深默不作声地盯着看了许久,脑海里满是刚刚她问的那句“你也很喜欢女儿吧?”,如果生来像她,那他大概会很喜欢很疼爱。
可家里要是养了两个小公主,怕是能成天鸡飞狗跳,男人想到那副场景,唇角就忍不住微微扬起,时洛见他突然笑了,搞不清楚状况,一双漂亮的小狐狸眼死死盯住他,也没能盯出个所以然来。
“笑什么?”她一脸无辜地问。
唐其深深邃的眼眸睨着她瞧,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她的衬影:“两个女儿我怎么带得过来?”
时洛还没反应过来,见他又笑了笑,才恍然大悟,面含羞意又佯装恼怒地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才忍不住弯起唇角偷着笑。
唐其深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时洛的课已经没几分钟了,他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傻笑,起身径直往书房走,替她把翻得乱七八糟的背包收拾清楚,笔记本和打印的资料一并带齐,还不忘按照时洛的习惯,放点她一贯喜欢吃的小零食进去。
男人单手拎着那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背包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时洛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明是她要赶着上早课,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没被点到名,就习惯性拖延。
唐其深从她身后经过,拿着一双从衣帽间带过来的白色短袜在她身边停下。
时洛偏过头瞧了他一眼,看见手上的东西,相当自觉地从餐桌下伸出大长腿来,脚丫子抬得高高的,直直放到唐其深手心里,由着他替自己把袜子穿好。
“走了,去学校,生女儿之前先把课给上完。十八岁的小女孩,天天乱想什么?”唐其深牵着时洛的手往外带,总有种带闺女上托儿所的既视感。
然而比起八字还没一撇的闺女,身边这个小女友甚至更加过分。
车子越临近教学楼,她的整张脸就越丧,后来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