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床还是赖床,该起不来还是叫不起来。
好几回唐其深做好早餐进来,伸手轻捏时洛睡得粉嘟嘟的脸颊,耐着性子在她耳边喊“宝宝起床”,时洛也只是半掀起一边眼皮子,迷迷糊糊睨他一眼,而后自然而然地将双手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掏出来伸向他,圈着男人的脖颈,拉向自己,喃喃声带着睡意,十分朦胧:“陪我再睡一会儿……”
唐其深其实不太能抵抗得住她这个模样,心软得要死,又无奈于她再旷一次课就要挂科,于是柔着声哄到:“先起来,今天早上做了你最喜欢的粥和小菜。”
时洛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困嘛,我太困了,我不想上学……”
唐其深实在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一把将人从床上捞出来,突如其来的悬空也没能让她把眼睛再次睁开。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唐其深勾着唇,抱着她进洗手间梳洗,脑海里不断涌现很多以后也许会发生的画面。
“比小孩子都娇气,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梁淑仪女士过生日的时候,从衡市来的那位傅总和明星太太?人家女儿才三岁,已经懂得自己背小书包去幼儿园上学了,不哭不闹,每天早上六点就能起。”
时洛撅着嘴“唔”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折腾,总归是有些要醒的意思了。
她记得当时来替唐妈妈过生日的衡市傅总一家人,两年轻夫妻,生了对龙凤胎,小家伙特别可爱,男孩子酷酷的,小女儿笑起来能甜死人,她当时就好羡慕。
唐其深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轻笑着调侃:“你看看你自己,连人家三岁的小女儿都比不上了,上个学还得哭哭啼啼,要人哄。”
时洛当然也知道害臊,嗓音糯糯地嘴硬到:“还不是都怪你昨天晚上……”
唐其深扬扬眉反驳她:“昨天晚上我都没舍得碰你,就怕你今天没法起来。”
时洛脑袋懵懵的,记忆都不太清晰,半信半疑:“是吗……?”
“听起来,时小姐似乎有些遗憾。”
时洛锤了他两下,终于有了那么点精神,才挣扎着从他身上下。
唐其深忙把准备好的牙刷水杯都递给她,而后懒洋洋地倚靠在一旁,盯着洗漱的她瞧,明明已经是朝夕相处,可似乎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半晌,他轻叹一口气,弯着唇角意有所指地说:“以后万一要是有女儿了,最好还是像我吧。”
时洛一听这话不干了,也不管满嘴泡沫渣子还没涮干净,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嘴里含含糊糊地质问:“像我不好吗?像我才能漂亮温柔,哪能随你啊,板着张脸,笑都不会笑,一点也不温柔。”
“不温柔吗?我记得你哭着求着叫我爸爸的时候,我还挺温柔的。”
“唐其深!!”时洛脸颊一瞬间涨得通红,“你不许乱提这个事!”
唐其深忍俊不禁,手掌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又抽了几张柔软的洗脸巾打湿了替她擦脸:“好了,不闹,要迟到了,吃了早餐再去,泡沫涮干净点,喷了我一脸。”
时洛偏着头不让他擦,还贼兮兮地一把将人抱住,“吧唧吧唧”好几口,把所有的泡沫全亲在他脸上。
唐其深也没拒绝,甚至还微微低下头,单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一脸享受地把吻加深。
时洛本就还没彻底清醒,此刻被他搂着吻了那么久,险些缺氧,整个脑袋都是懵懵的,看起来傻兮兮,超不过八岁。
唐其深温热的掌心爱抚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海藻头发,眼神睨着她唇上淡淡的水光瞧了一会儿,才哄人出去吃早餐。
时洛这会儿起床气还没散,又想到吃过饭就得去上那无聊又兀长的大课,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喝粥都是有一口没一口地胡乱敷衍,还赌气似的把他夹到碗里的菜几筷子全丢回给他。
鲜嫩的小青菜夹杂着她碗里一塌糊涂的白粥,看起来不太雅观,也就是她能在唐其深面前这么放肆,向来男人脸上还半点嫌弃都没有,慢条斯理地吃得一干二净。
从小到大,时洛吃剩下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包揽了多少,有些爱意真的无需言语表达,举手投足之间,藏都藏不住。
唐其深无奈地轻摇了摇头,笑里带着点纵容。
时洛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羞了,咬了咬唇,早餐吃起来更加心不在焉,随手舀了几勺唐其深吹到温度正好的汤喝完,又忽然想起方才洗漱的时候,唐其深提的那个跟着爸爸妈妈从乾市来这里参加梁淑仪生日宴的小姑娘。
她是打心底里喜欢和羡慕,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点的少女,就莫名开始对未来的婚姻家庭有了憧憬。
时洛咬着勺子出神,傻笑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唐其深:“其深哥哥,我们以后也要生个哥哥妹妹,就像傅太太她们一家那样。”
真要说起这事,唐其深倒是没有时洛这么天真:“他们是龙凤胎,几率很小,而且怀双胞胎很辛苦也很危险。”
言外之意,他并不向往任何会让时洛吃苦头的事,即便偶尔看着她迷迷糊糊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