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位的袁克发惊愣问,“大哥,那小子气着你了?”
“冥顽不灵,不知好歹!”袁克勤气得一张瘦削的脸更是没了血色,“圆圆这么用心表达了,我都上赶着求上门来,他竟然跟我提什么‘一生一世的守护’!没良心的,枉费我从小那么看重他!”
袁克勤就袁盈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要谨慎择婿。江远枫无疑是最佳人选,更难得是袁盈自己也喜欢,于是这么多年来袁克勤早已将江远枫当做女婿来看待,对江家也是当成自己家一样。
原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等袁盈本科毕业了,就让两人把婚事给定下来。就算之前有个夏沫蝉,不过袁克勤压根儿就没放进眼里过。谁都年轻过,哪个少年不钟情,他却有信心将来江远枫一定会跟夏沫蝉分手——毕竟那个女孩子的父母不过是地质队的职工,根本给不了远枫任何的助力,远枫是个聪明的孩子,当然更应该明白选择谁……
事情果然照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夏沫蝉主动向远枫提出了分手,其他书友正在看:。消息传来的那天,他笑着跟谢语柔说,“看吧,我早说过。”
可是没想到,真正的阻碍不是那个夏沫蝉,偏偏是远枫这个孩子自己!
是他自己执迷不悟,是他自己还不愿放手——甚至痴人说梦到,宁愿被人家甩了,还要守护人家一生一世!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真是让他多年来的心血全白费了!
袁克发也跟着火上浇油,“江家都是不知好歹的,也不想想从头到尾,他们江家能走到今天,是靠着谁在后头的支撑!真以为他们自己都是医术通天啊?没有咱们在幕后的推动,他们当初不过是P大点儿的小诊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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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发这一跟着瞎嚷嚷,袁克勤反倒冷静了下来。他瞪着弟弟,“不管我今天怎么不高兴,日后不许你到江家去乱说去!圆圆还有一年才正式毕业,时间还来得及,我有的是办法说服江家,说服他;所以可不能让你这张嘴,毁了我的大局!”
女婿当然可以另找一个,他袁克勤的女儿跟皇帝的女儿也差不了太多——只是他袁克勤这么多年用在江家、用在江远枫身上的心血不能白费。对于商人来说,付出的成本必须要获得相应的回报,成功的商人决不准自己做赔本的买卖。
袁克发瞄着大哥阴阳不定的面色,耸了耸肩。他每回都想拍大哥的马屁,可是每回都拍马蹄子上。真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是跟大哥一奶同胞的兄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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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正式到《探秘》杂志去实习,回学校的时间就更少了。不过学校为了保证就业率,只要有意向协议的便一律都开绿灯,只要将论文能按时完成就行了,平时上不上课都没关系了。
可是沫蝉还是愿意回来听听课。
从前总想偷懒,有些不爱听的课,恨不得找八百个借口逃了;可是现在掐指头一算,一共还能留在校园里听课的时间就剩那么几天了。此时才觉着,原来还有那么多想要听的课都还没去听过,还有那么多一直感兴趣的知识还没掌握到手。
她便尽量抽时间回学校来听课。
这天却意外地在选修的民俗课上看见莫言!
民俗学在全校范围内都是选修课,来听的人都被旁人誉为“奇葩”,觉着凡是来听这课的人都是神道儿的。于是一见莫言这样标致清俊的帅哥走进来,当堂所有女生都快瘫了。
沫蝉却一皱眉,知道他肯定是奔着她来的。怎么着,被她砸了一瓶子,这还想不依不饶了?
莫言进来却看都没看她,却径直走到她后面一排的座位上坐下来。就在她侧后方,一个很便于监视的位子。
老师开始上课,也注意到了莫言。头顶横跨地中海的老头儿,呲着确了一颗门牙的嘴,朝着莫言的方向“噗嗤”一笑,“老朽看见这位少年,顿觉我这门课依旧有希望成为全校最受欢迎的一门课!”
全体都笑了,真为老师的自信而挑大拇哥。
沫蝉趁机回头瞟了莫言一眼,“你来干什么?”
莫言严肃认真地说,“我就是来给那老师送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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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只能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径自转回头去专心上课。
今儿估计老师是被莫言的出现给整high了,讲民间丧葬仪式竟然讲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问题是讲的这内容,老师越是讲得生动有趣、案例翔实,下头的学生们听得就越是脸色煞白、紧贴椅背……
“你们都是韩国电视剧的粉丝儿吧?那你们肯定都知道郑多彬,是不是?”
民俗学是一门古老的学科,现今被网络喂养大的学生们很多都嫌这门课老土、不感冒,于是老师很用功,经常引入现代时髦的东东来桥接古今。今儿提到韩剧和郑多彬,足见民俗老头儿课下又做了多少功课。
可惜民俗老头儿期待的效果没出来,许多同学还是失望地“唉”了一声,“谁啊?不知道。”
沫蝉都替民俗老头儿难过了。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没注意到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