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一直表现得像是陈富商影子的陈执锐突然抬起了头,他开口倏地道,“长公主不想知道我娘如今怎么了吗?”
“住口!”陈富商立刻喝止了他。
陈执锐紧闭嘴唇不再发话,但一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住薛嘉禾,仿佛非要从她口中得到个答案不可似的。
薛嘉禾淡淡道,“我不问,你看起来也忍不住不说了。”
“……家母过世了。”陈执锐咬了咬嘴唇,他好似有些不甘地道,“病重不治,走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听闻这个消息,薛嘉禾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心如止水,她眨了眨眼,视线转向陈富商,真诚地道,“节哀顺变。”
“……”陈执锐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什么话不吐不快,但在陈富商的拉扯之下还是咽了下去,低头道,“多谢长公主。”
别说容天而了,就连容天依也看得清楚陈执锐的态度不对劲,等陈家二人一走她便不悦道,“陈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娘去世是很叫人同情,但这跟娘亲又没关系!”
容天而想得多了点,他问,“是娘亲从前认识的人吗?”
薛嘉禾轻轻嗯了一声,顿了顿,复又笑道,“也是个曾经对我有过些照拂的旧人,本是来陕南吊唁长辈的,没想到陈夫人也走了。”
陈夫人千不好万不好,却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
容天依眨眨眼睛,看出薛嘉禾兴致不高,蹭上前去抱了她手臂撒娇道,“我陪着娘亲,不会离开您的。”
容天而站着没动,他镇定地道,“姐姐要嫁人,我在府中能留得久些,成亲以后也不必搬出去,还是我陪着娘亲吧。”
容天依顿时不乐意了,“我不嫁人就能一辈子陪着娘亲了!”
薛嘉禾顿时想到了秦征,更为同情起他来。
眼看着两个小的就要吵起来了,抱着手臂在门口听了小会儿的容决冷笑打断了他们,“当我是死的?你们两个年纪一到我就全踢出门去,谁也不准留。”
容天依:“……”
容天而:“……”
——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