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参谋带着两个士兵到了警察局,说明来意,局长无奈又冷漠地说:“警察局都是你们的兵把着,你们想干什么还需要和我们打招呼吗?这位长官,您随意,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请便!” 吴参谋不跟他纠缠,带着士兵进了牢房。牢房里阴湿霉臭,李天行被呛得咳嗽,只好用手捂着口鼻,尽可能忍着。到了一间牢房,牢房前有两个士兵持枪站岗,里面还有个警卫是常心宽的贴身卫兵。 士兵见了吴参谋立刻敬礼,牢房门是开着的,卫兵也站起来敬礼,床上躺着的常心宽听到动静要起身,卫兵赶紧过来扶。李天行看到他的衣服血迹斑斑、破损多处,还可见里面的白纱布,脸上青紫浮肿,眼角尤为严重,贴着纱布,一只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一条腿被夹板夹着,显然是断了!李天行一股怒火往上冲,猛烈咳嗽了几声,赶紧用手捂住嘴,使劲憋着,还是引起了常旅长的关注,可是李天行低着头,捂着嘴,帽檐压低,让人很难看清面目。 吴参谋赶紧说:“常旅长,您有伤就别动了。我奉谭副师长命令,过来再问一下详细的案情,烦请常旅长说得越详细越好。我们还要做一下笔录。” 李天行过来坐在长条板凳上,拿出本子,开始笔录。大致情况都和吴参谋说得差不多,又补充了一些细节。等他说完了,李天行迅速在脑子里分析着,然后划出关键点、可疑之处,在本子上列了个思路提纲和一些关键的疑点问题,然后,把本子递给常旅长,压低声音说:“心宽,是我!”抬头和常心宽面对面。 常心宽听到声音就是一震,和李天行对视的刹那,刚要惊喜地叫出来,“师”字刚出口,李天行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常心宽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李天行指着本子低声说:“你看这个思路对不对,这些疑点你认真想想,补充细节,或者你的看法,写下来。”把笔递给他。 常心宽会意,心里颇为感动,认真地补充了细节和自己的想法,把纸笔递给李天行。李天行看了看,抬头看着常心宽,压低声说:“你放心,你的清白我还给你,你的公道我也要给你讨回来!安心养着,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 常心宽感动得说不出话。李天行起身使个眼色,吴参谋带着他们出了警察局。 李天行立刻对吴参谋说:“监狱条件太差,常旅长还不是犯人,凭什么关进牢房!警察局里找间屋子,让常旅长搬进去养伤,一日三餐饮食自己送,防止人下毒,多派卫兵守着。反正已经做了,索性就再霸道些,让他们知道我们义勇军不可欺!” 吴参谋满脸的激动:“是!师长,跟着您就是底气足!我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就该来点横的!” 李天行若有所思地说:“明知道他是我们义勇军的旅长,还敢迫不及待地刑讯逼供,里面一定有问题!” “师长,我们回营吧,副师长一定等急了。”吴参谋说。 “我还有事,你赶快去安排常旅长的事。” “师长,你要干什么?我得跟着啊!” “你跟不了。我去验查尸体。还要看证物,可能的话再去找找那个失踪姑娘的线索。你回去告诉副师长,恐怕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李天行心里盘算着:首先要找出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一是要验尸,看看枪伤和常心宽配枪比对结果。二是要找到配枪,据常心宽说,他的配枪被捕的时候就被收走了,自己一弹未发,枪内子弹应该是满的。警察局如果主持公正,只要查枪就能断定凶手另有其人,但是依旧严刑逼供,可见配枪很可能会被动手脚。三是找到唯一可能的幸存者。四是找到真凶的线索。 李天行让跟着的士兵去打听警察局长的住处和那个富户的地址。然后等到天黑,先潜入警察局,让值班人员昏睡,找到存尸房,带着常心宽来验看,发现子弹型号的确和常心宽所用配枪的子弹一致,五个人一共中了八弹,都是近距离射击,有三枪明显是近身补枪,死者手上还有绳子的勒痕。 常心宽说:“我到的时候五个人都死了,身体还是温热的,手腕上都有绳索的痕迹,明显是死前被反绑了双手射杀的。” 李天行脸色铁青,沉声说:“子弹和你的配枪型号一致,如果成心栽赃,你根本说不清!”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陷害我?就算我对他家的女儿有好感,可杀了她父母兄弟对我有什么好处?” “警察局一口咬定是你杀了人,看来他们一定是有证据有把握!就算你不承认,铁证如山你难逃一死!” “师长,我常心宽光明磊落,绝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就算他们定我的罪杀了我,我也不服!” 李天行看着满身是伤的常心宽,平和地说:“人做天看,害人者必遭天遣!心宽,这些人做得不漂亮,漏洞百出,摆明了就是要凑足证据定你的罪!至于这么做的动机何在,我们还要看后面会发生什么。你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办。” 接下来,就是要找到配枪。李天行想了想:敢下命令动义勇军的人,只能是警察局长,枪很可能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于是他到警察局长的办公室里翻找,表面上没有,但有些抽屉和柜子是上锁的,没有钥匙。 李天行随即潜入警察局长的家,轻易就取到一串钥匙,回办公室打开锁着的抽屉,果然找到了放在档案袋里的配枪,拿出来一看,子弹夹里只有两发子弹。他暗中思索,如果他们急于结案定罪,明天一定就会接到田秘书发来的电报,警察局会逼着他出面,然后当面拿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