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忘了,灵位,先生的灵位还来不及做,这可怎么办?” 李天行看着应该摆放灵位的地方发呆,突然想起来什么,伸手从兜里把一方叠得整齐的手帕拿出来,那上面还有已经干了的泪迹,是分别那天李天行情不自禁留下的念想,没想到,今天竟然要用它来暂时替代他的牌位,那日分别时难抑的悲伤,难道竟是冥冥之中的预感?李天行双手捧着手帕,轻轻放在香炉的后面,然后,点燃三根香,双手拿着拜了三拜,恭恭敬敬插入了香炉,在心里念着:先生,您的学生来拜祭您。先生,一路好走! 锅子把火盆和纸钱放好,李天行跪下来,给林秀川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然后,他点燃了纸钱,扔进火盆里,火光时明时暗,纸钱在火中变红变黑,化作灰烬。李天行突然想起多少年前,师父也是在火中化为灰烬,人的生命就是这样无常,前一刻是血肉之躯,后一刻灰飞烟灭,而活着的,徒留记忆和伤感,体味着生命消失的残酷和无奈! 门开了,谭仲恺带着吴参谋和警卫匆匆进来,刚要说话,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他走过去点了三炷香,也恭恭敬敬地插进香炉,然后跪下来开始烧着纸钱,李天行低沉地问:“人都来了?” “是,都到了。” “我们走。”李天行站起身,却又想起什么,转回身收回那方手帕,小心翼翼地放进上衣内侧胸前的口袋里,好像手帕上还残留着先生的一缕魂魄,如此能让自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