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茶便可。
“将军,我们该走了。”
贴身下属提醒,才让薛饮回过神,从新兰的身上移开了目光,颔首,严肃着面容离去。
如今天下太平,宫里尊卑却混乱了,皇后……权力大到,竟然也能肆无忌惮,召一个将军入宫了。
哪怕是当年,他的皇上在时,如此宠爱顾落却,顾落却也没做过这种事。
薛饮眉头紧蹙,到了宫中后,更是不苟言笑。
凤栖宫。
从前的六王妃,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白书兰,六宫独宠,此刻却眼神清冷地逗着一只羽翼丰满的鸟儿。薛饮到时,她看了他一眼:“你我之关系,便不必行礼了。”
“今时不同往日。”薛饮依然,抱拳作揖。
“曾经,我与你一样,都是他的人,一心一意地辅佐他,可是他如今却弃我们而去,薛饮,你便不怨吗?!”白书兰笑了一笑,轻抚着鸟儿的羽毛,“你当然是不怨,那么多年,你都陪在他身边,而我却在千里之外,以身侍奉另一个男人,我付出得比你多,我怨。”
薛饮紧抿着唇,许久,低低道:“他是我们的主子,主子不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对的,都要顺从。”
“愚忠——”白书兰此话一落,鸟儿在她手中惊啼。
薛饮看过去,心有不忍,“你到底想怎样?!”
白书兰放开了手,那只鸟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竟已无气息了。
“他弃我们,便像弃废棋似的,我不甘心。”白书兰低吼,眼尾一滴泪醒目,“他到底为何要那样做,薛饮你可知道——”
薛饮摇头:“主子要天下,是因为宸妃遗愿,主子弃天下,是因为他在意的人,都没了,他要这天下,又有何意义?!主子想去自由自在为自己活一次,薛饮不认为那是错的。你认为是错的,是因为你根本从未懂过主子。”
“可他至少要带着你我啊!”这是白书兰最无法接受的一点,“我不求拥有他,我只想守护着他就好,哪怕千里之外,只要为了他,我都可以忍辱负重。他千不该万不该弃我们而去!”
薛饮叹了口气:“皇后之位,还不够吗?!”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位子吗。”白书兰深呼吸一口气,心中仍觉压抑难解,“我已经派人去查他去了哪儿,第一个查的地方,就是殊消阁。”
薛饮目光一抹冷光悄然划过:“我看你简直疯了。”
扭头就走。
白书兰喃喃着:“是,我是疯了,竟敢查他的踪迹,可我是被他逼疯的,被他逼的……”
重重挥手一下,鸟架脱落在地,四分五裂。
薛饮走出后宫,简直郁闷透了,从前怎么不知道白书兰竟然对主子的执念,如此之深!
如今,皇帝信宠白书兰,白书兰要是紧咬着主子不放,那一定是件麻烦事,他一定得尽快告诉主子才是。
可主子,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