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她回头看看邻桌的姐妹母亲,游无患转头看着窗外,妇人垂着眼,游无镜正一脸慵懒又好奇地打量着莫掌柜,没有人关心她,不管她任性闹事,抑或是出糗受辱。 莫掌柜以扇为指,点着摆在一边的茶与杯道:“这茶钱与杯钱,我也不与姑娘你来算了。小庙容不下大菩萨,姑娘不愿走便是,后面还有客人等着,姑娘别耽误了我们生意。” 游无情拍桌而起道:“我就是不走了!本姑娘有得是钱,马上给我上菜!” 没有人接话。 韩三笑也不知道这泼辣又刁钻的无情姑娘会如何,游家女人一人精湛一术,更不知道这游无情精在哪门,无镜姑娘善于解毒,要是这正邪不定的游无情精于下毒,搞不好这全镇的人都莫名其妙给毒死了。 这时他看到,后头的人群好奇中,有个淡然萧索的身影,竟是素衣白衫的上官礼。 有段时间未见,未想到他仍留在这里,不过转眼一想,他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云娘毒深未解,上官衍逃避不见外人,他怎可能继续像从前那般,拍一拍灰尘就浪迹天涯去了呢? 看到上官礼,不禁就想起了大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独自在雾坡之中,不知能不能食能裹腹,衣能护暖? 上官礼神情寡淡,独自坐在窗边酌酒,这边纷纷闹闹,与他毫无关系,他连头都没有抬起过。 “要是你不给我上菜,我就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毒死!”游无情狠历的声音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游无情,擅毒。 妇人眉一皱,又转复平静。 “小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别乱说。”莫掌柜看了看堂中吃饭的客人,轻轻拉开折扇,毕竟是生意人,自然忌讳这些事情。 游无情冷冷地挑了个眉,嘴角挑起一丝诡异的笑:“我会让你知道,话可以乱说,东西却不可以乱吃。” “啧啧啧,好一个辣妹子。不过我们这儿的人不吃辣,不送。”莫掌柜并不买账,甩开扇子扭头上楼走了。 “一个臭开饭馆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希望在这破地方吃饭!”游无情气极,一把掀翻了桌子。 还好举杯楼干净,桌椅倒地也没掀起什么灰,倒是那风吹动了游无患的白衣衫,她这会儿才来神阻止,皱眉道:“闹够了,回房去。” 游无情怒道:“怎么?我丢你们脸了还是怎么样?我不用你们管!我又不是你们游家的人,我自打出生就姓欧阳,谁稀罕与你们一起!” 欧阳?什么意思?游无情不是游家人么? 她话音刚落,厅中饭桌上突然有人痛嚎一声,嘴肿如肠,突涨的唇裂开,血丝外冒,接着与他同桌的几个人也开始出现类似症兆,皆捂着斗大的嘴唇哀嚎。 游无情咯咯笑起来,她的笑声在接二连三的嚎叫中显得特别尖锐,刺耳。 不远处窗座上的上官礼推开桌子,事不关已地看着人群,他脸上全无往日潇洒跳脱,不过还好,他优雅的嘴唇没有肿成香肠,仍旧俊秀温雅。 游无患放下杯子,冷瞪着她道:“你好大的胆子。” 游无情任性地瞪着她:“我怎么了?我说说而已,谁看见我使毒了——谁知道这些人吃了这里什么坏东西,嘴巴肿得跟猪一样,好好笑!” 韩三笑严肃道:“姑娘,这玩笑开大了,快收手。” 越来越多的人捂着脸痛叫起来,游无情却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战利品,一脸邪恶的笑:“我说过了,话能乱说,东西却不能乱吃,是你们不相信嘛,我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游无镜却很淡定地,细细咬着虾肉蒸饺,全场只有她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你这该死的东西,再不停手,我就收了你的情牌。”妇人轻声地说着狠厉的话。 游无情笑不出来了,又悲又愤地冲过来,搅光了桌上的盘碗:“你爱收什么都随便你,你们向来把我当外家人,谁稀罕你的鬼东西!谁稀罕!” 游无情动作极狠,妇人却像是拎白菜一样将她从一堆混乱中拎出来,推在一边。 游无患也不知是打圆场还是帮着母亲一起教训妹妹,怒道:“还不快回房去!” 游无情怒意十足的脸上流下泪水,愤恨道:“你闭嘴吧!谁要听你的鬼话,你只不过是长女,未来的掌牌在谁手中,不是你的身份说了算,也不是你这个当掌门的娘亲说了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掌门人了?!总有一天,我毒死你们所有人!”说罢怨恨至极地瞪了眼妇人,回身出窗,一道身影如红光穿过小镇的天空,如同天空的余光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