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将要流下的泪水,“我看到飞姐就躺在这里,我以为她又病发,连忙跑来看,没想到她脸边上好大一摊的血,全身凉得跟冰一样!我很害怕,我不能离开飞姐,不能让她一个人那样躺着,我也不敢动她,我怕我一动她就会,就会死……” 我难受道:“对不起……我……” 韩三笑盯着血渍道:“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脸朝院子,脚向宋令箭的房门的?”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的确是躺在这里,但是是打伤我的人将我抱到这里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令箭站在了自己房前,向外走了几步,走到血渍边上,继续盯着血渍。 她在研究什么?现在对他们来说,追查我受伤的真正原因比我安然无恙更重要吗?竟然约定好了一样的都不理会我,可是就算要查原因,不是应该问我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么?想这种破法子来惩罚我,一定是可恶的韩三笑的点子。 “当时她看到在来人屋中,想跑,却没有来得及。”韩三笑从我倒下的位置做了这样的推测。 宋令箭蹲了下来,仔细地找寻着血渍周边,问道:“你们有没有接近过血渍?” 夏夏摇了摇头:“没有,我发现飞姐后,马上让燕错去找了你们。“说到这,她扭头看了一眼燕错,冷冷的,充满了怨恨,“我一直守在这里,你们来了后也一直小心避开,谁也没有碰过这处。” 宋令箭慢慢道:“这些全是内腑受震之血,她身上并无外伤,但右手食指上却有血渍,这就表明——” 韩三笑马上蹲了下来,因为在血渍的不远处,有一点独立的血点,那血点有点刻意,像是一朵四个花瓣的花朵,只是画得有点别扭,有些花瓣是实色的,有些却是空的—— 这——这难道是赵逆把着我的手画下的东西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夏泪流满面地看着地上这处血渍道:“飞姐那时一定是叫不出了声,她又不识得多少字,只能想尽办法给我们留下线索——是谁这样狠心,连飞姐这么好的人都要下重手?!” 我摇手道:“不是——这不是我画的,是——” 宋令箭不理会我的话,盯着血花喃喃道:“花?代表凶手名字中有花?还是与花有关?为什么只涂了四瓣,难道凶手的身份,还跟这三瓣被涂上颜色的花瓣有关?” “如果当时她真的想给我们凶手的讯息,那就表明,凶手是她认识的——很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韩三笑继续猜度。 夏夏的脸刷地白了,她恐惧地地看了看周围。 海漂轻声道:“飞姐是个简单的人,她不会留下这么复杂的暗示——三个花瓣,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来得及涂完最后一片就支持不住了——” 韩三笑眼里突然闪出了泪光,瞪着宋令箭道:“是不是上次在山上袭击燕错他们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当时你为什么放走他?若是你拿下他,就不会祸及到燕飞!那个人三番几次闯进你家,到底想要什么?!” 宋令箭冷冷道:“你果真以为那人三番几次是想要找我家的东西么?!” “不要吵了——我已经醒了——不要——”我走到他们中间,想要劝住他们。 韩三笑马上瞪大眼睛跑出院子,飞快冲上阁楼,拍门道:“燕夫人?!燕夫人?” 没人应门。 他用力一把推了进去,很快走了出来,一脸愠怒道:“燕夫人不见了!” 我娘当然不在啊,她现在还在衙院里面没回来呢! 韩三笑这么关心我娘干什么?奇了怪了。 燕错大声道:“不可能。我一直在屋中,若有人踩动楼梯带走楼上的人,我一定会知道的。” 夏夏痛恨道:“你知道个屁!飞姐受袭这么大的事,你不是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她冷冰冰地躺在这儿躺了多久么?或许她一直等着有人经过,有人能救起她,而你就在隔壁,却什么都不知道!” 燕错没有反驳,只是握着拳头咬着牙。 我想了想,我当时回来的时候里里外外都看过,燕错的确不在家,这么说他没有跟他们任何人在一起,他一个人上哪去了?他又不是一定要在家里呆着,他也没有保护我的责任,夏夏不该怪他。 他越是这样不去解释,夏夏越觉得他的无所谓,突然猛地冲过来,用力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齿道:“要是燕夫人跟飞姐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燕错任其推着,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滩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