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道:“是什么东西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你可别无中生有,故意挑拔离间。现在又伤又聋就积点德吧,还想把这里弄得鸡犬不宁吗?” “你——” 我感觉到一阵风,带着燕错身上的药味,大宝松开我向前冲去,尖声道:“不要呀,不要打架嘛,不要欺负我夏夏妹。” “燕错,你干什么?夏夏,你不能这样说。” 燕错猛地喘着气,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进我的房间,更别碰我的任何东西,没事别让我看到你。还有你,傻子,别跟个白痴一样见谁都叫哥哥,我跟你没半点关系!”说罢转身就走。 大宝轻轻吸了吸鼻子,委屈又害怕。 哗拉拉,碗筷砸地,汤汁四溅,大宝惊叫着拉着我向后退,委屈道:“夏夏妹,你别这样嘛……” 夏夏猛喘了两口气,尖声哭道:“是我自己犯贱,还腆着脸做这些吃力讨骂的事!这饭菜我权当是喂狗了也不喂这种没良心的人,免得病治不好聋一辈子也说是我下了毒!” 大宝抽噎道:“夏夏妹别伤心,以后我们不跟燕错玩了,我再也不会客客气气地叫他小哥哥了,他跟大表哥礼表哥一样,都是坏人。” 夏夏抽泣着跑回房了,这已不知道是今年她第几次哭了,她一直都是个开朗坚强的女孩子,除了为我的病情担扰,几乎不会在我面前掉眼泪。 这么在院中僵站了好一会儿,大宝唯诺道:“飞姐,你还吃么?地上的大宝来收拾吧,飞姐别乱走,免得踩到碎渣子,我去拿扫把哦。” 大宝刚一走,门口就有人进来了:“唉哟我的姑奶奶,我这会饿得肚皮扁扁眼花花,是哪个欠收拾的这么浪费粮食啊!” 我转头对着门口就落了泪。 “哎,这么不经说呀,瓷娃娃碰不得呀,就哭给我看了!”韩三笑走了进来,哎声小跳着躲着地上的狼籍。 “刚才夏夏跟燕错吵了一架,我劝不了。” “那小子是吃了*么,白天刚摔完房里的东西,晚上又来砸碗盘子,他跟你全家都有仇呀,连饭菜都不放过,啧啧,这都还有这么大一块猪蹄呢,好香啊,卤烧的,哎,我心碎了。”韩三笑蹲在地上审视着地上的饭菜,好像那些对他来说更重要。 “他耳朵听不见了,宋令箭说,有一只是治不好了,有一只还要看情况——如果他真的……真的失聪的话,我……”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这件事情我还没完全消化。 “他耳朵不是早有问题么,又不是来了这里才这样——唉,你说,这猪蹄洗一下应该还能吃吧,掉在饭上面,不至于很脏吧?”韩三笑在研究猪蹄。 我不高兴道:“原来你也知道他耳朵有问题——你们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韩三笑道:“这是人家的秘密嘛,一个不小心发现了,难道还要四处宣扬吗?人家才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咧——经我研究,这猪蹄应该没有脏——夏丫头,过来帮三哥洗猪路蹄!”他扯着嗓子就叫。 我踢了他一脚道:“别叫她——刚跟燕错吵完架,气着在屋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真是里外不是人。” 韩三笑叹了口气,将研究半天的猪蹄放在桌上,我闻到浓浓的卤烧味:“不叫就不叫,你踢我干什么呀——夏夏这么机灵的娃,也有遇上克星的时候呀,真逗。” 韩三笑一点都没把些烦我半天的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似乎都很正常。 “要是他们一直这样水火不容,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韩三笑捡着桌上的菜吃得津津有味,呼着气道:“有什么不好应付的,过个一两年,该嫁的嫁该娶的娶,到时候你想留都留不住,求他们回娘家看看都甩你一脸屎色——哎,你说你的,我听着,我嘴巴忙着呢。” 我想想也是,现在燕错生病脾气爆炸,夏夏也是不习惯院里突然多了个人,慢慢的会好的。 好几天没见到韩三笑,趁现在有空儿,我寻思着怎么跟他打探夜声的事情,他应该还不知道夜声来找他的事情,但我答应过又不能直说,要怎么问呢? “哎哟,臭小子,吓我一跳,咽着了你赔。”韩三笑突然说了一句。 “我,我没钱赔。”大宝拿了打把来,却不敢上前打扫。 韩三笑笑嘻嘻的:“你没钱,你那老爹有钱呀,那行人的队伍长得,跟公主出嫁陪亲似的,看不出来你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嘛。” 大宝重重地吸着气,不高兴道:“不是我的钱,不是。” “不是你的,以后也是你的嘛——”韩三笑嚼着满足的东西道,“小子,过来。” 大宝站在檐下不敢过来,颤幽幽问道:“过去干什么?” “跟三哥哥聊聊天嘛,还能吃了你,虽然你白白胖胖看起来是挺好吃的样子,但是我刚吃饱,还不想太油腻。” 大宝马上吸着鼻子恐惧地抽泣起来。 我嗔道:“臭韩三笑,别吓大宝,这么大的人了还吓唬小孩子。大宝你别理他,进屋找夏夏玩去吧,替飞姐陪陪她。” “哦!”大宝扔了扫把,一溜烟跑了。 韩三笑哼哼道:“傻小子,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真傻假傻,你怎么对什么事情都这么有戒心啊?” “你个乡下女人,能知道什么——我问你,你知道这黄大宝姓谁名什么?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做着什么营生?你就把这么个人留在自己院子,你们一院女人,哦,还有个又伤又聋的男人,你是活腻了还是怎么的?忘记秦正的事儿了是吧?人家看起来多娇滴滴一小姑娘,狠起心肠能种一院子的共喜花。” “那,那大宝又没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嘛……”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