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清点了下我的首饰,我簪子本来也不多,一下就知道是不见了哪支:“是我送飞姐的那个珠簪子。” “啊?难道我今天簪的是那个珠簪么?我真的没什么印象。” “恩。”夏夏显得有点失落,那簪子是她存了很久的银子买来送我的,她还特意强调不准我去买,非要何其真放着等她存够钱去买下来,它重的是心意,并不值多少银子,不值得一个贼人进院来偷抢啊! 我笨拙地说了句:“那贼抢什么不好,干嘛要抢我的簪子,我——” 夏夏轻声道:“飞姐没事好,那些都是身外物,失了再买就好。我去后院问问海漂哥哥他们看看,那贼人说不定去而复返——大宝哥哥,你帮我好好陪陪飞姐。” 后院本来一直安静,这时燕错突然对谁道:“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看见什么?”海漂没出来,还在房中陪他。 “你为什么能画出我娘的样子?你怎么会知道她的样子?”燕错的语气咄咄逼人,似乎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受到了触害。 海漂画过燕错他娘的画像?他娘不是死了么?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燕错顿声道。 海漂没有答话。 “你是不是……是不是能看到死去的人?”燕错迟疑着问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我不知道——” 夏夏已经走到后院尾房,大声问道:“海漂哥哥,院里遭了贼人,你们有没有瞧见什么?” 海漂的声音马上恢复了正常,平静道:“没有,有贼人么?” 燕错却凶夏夏道:“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出去!” 夏夏本来心情已经十分郁闷,听燕错莫名凶她,怒道:“我好心好意来问你们,你给我看的什么脸色,你们两人都在房中,房门开着,我敲什么门?我敲了你听得见么?” 燕错一听讽刺他耳聋,几乎暴跳如雷:“我是听不见,却也比你们这些听得见的人强!马上给我滚!” “谁稀罕!你自己一个人等死去吧!”夏夏也怒吼一声,哒哒哒跑走了,应该是回房去了。 海漂叹了口气,对燕错道:“你不该乱生气,夏夏很好。你若是气我,骂我便是。” 燕错怒道:“你不是要走么?不送!” “飞姐,你是不是吓坏了?大宝也很害怕,爹好凶,我死定了。”大宝以为我一直不说话是被吓慌了,拉了拉我问道。 我毛骨悚然,手臂上的寒毛根根尖竖而起,海漂真的能看到死去的人?那他能看到鬼? “飞姐——”海漂从后院绕来,声音在门口响起,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啊——啊——”大宝尖叫一声,飞快扑来抱着我手臂,大块头依偎在我身上,几乎要将我压塌。 海漂好像也被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好吓人!”大宝恐惧道。 海漂道:“我的眼睛?吓人吗?” 大宝不敢再说话,我被他的一惊一乍也弄得没来由害怕,道:“大宝胆小,见什么都怕。方才进了贼人,好像有人去追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海漂道:“哦,好,我去看看。飞姐在家,要小心些。” 海漂一走,大宝马上碎碎在我耳边道:“飞姐,他的眼睛会变颜色,好吓人的。” “变颜色?”我对大宝的话的确人点半信半疑,他就像个孩子喜欢胡思乱想,“像我这样,眼睛受伤了吗?” “你说的刚才,就是你刚才突然尖叫的时候吗?” “对呀,飞姐也听到了呀。突然他的眼睛就变了,像是——像是被恶鬼附体了一样……” 我打了个哆索道:“大白天的,说什么鬼啊!” 大宝害怕道:“飞姐,你要小心他呀,大宝总觉得他的眼睛,太可怕,像会吸人一样,说不定,说不你的眼睛燕小哥哥的伤,都是因为他的眼睛有邪气才会这样的。” 我被大宝说得一愣一愣的。 海漂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温柔和善的人,不管别人怎样待他,他永远都是被之一笑,似乎连一点人性的暇疵都没有。这样的至圣,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伪装呢? 我打了个寒战!想起海漂清冷冷地站在门口看尽一切的样子,是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开始后怕,也许……也许当时宋令箭的决定是正确的,是我被蒙蔽了而已…… “夏——有人在么?”院里响起举杯楼小驴的声音。 夏夏没作应答,可能在房间里生闷气。 我走到窗边,正好对着院子里的小驴:“送饭来了啊,夏夏有点事情,你把饭菜放在石桌上吧。” 小驴笑道:“好的。是一一摆好?还是先放在篮里?放出来怕很快凉了。” “先放着吧,麻烦你了。” 小驴道:“今天送了,接下来几天可能送不了了,店里来了许多客人,我怕到时候抽不出时间来送了。” “哦?来了很多客人么?” 小驴道:“恩。”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小驴,这两天你有见到郑小姐么?”这段时间去举杯楼安排餐饭的事情都是郑珠宝在弄的,怎么感觉好两天没见到她了,她也没来说过声道别。 小驴迟疑了一会儿,道:“没见过,好两天了。” “几天了?” “两天了吧,昨天大早她来吩咐了一下早点,便没再来过。这两天的餐都是照以前的来送的。” 两天了?昨天我桌上的饭菜,难道不是郑珠宝安排的?我的确这两天也没见到她人——郑珠宝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飞姐还有什么吩咐么?”小驴跟着夏夏一起这么叫我。 “哦,其他没有了,就是能不能帮我打听下郑小姐是不是回郑府了,好么?不用太直接,多留个心眼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