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看祖母？”婉君含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率先开了口。
“从医书上看了些食补的方子，让厨房做了给祖母送来。”婉清面上淡淡的，垂下眼帘，遮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愤恨。
瞄了眼红芍手中提的食盒，婉君笑道：“三姐姐对祖母的确有心，让我们这些姐妹都望尘莫及，。既恰好遇到，不如便一同去罢。”
婉清颔首，却是侧身让开了垂花门，显然是让婉君先行。
婉君笑了笑，也不与她客套。
左右她也会将自己视作仇人，又何必虚情假意的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凝晖堂，守门的丫鬟愣了一愣，如意咳嗽一声。丫鬟才醒过神来，匆忙朝屋里扬声道：“老太太，三小姐、四小姐来了！”
接着便传来王妈妈的声音：“快请进来！”
进了屋，王妈妈迎到花厅里，朝两人屈身行礼：“三小姐、四小姐。”
王妈妈的身子还没蹲下，婉君便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笑道：“妈妈快快请起，这几日祖母病了，少不得妈妈要忙前忙后的，我怎敢受妈妈的礼。”说着从如意手上拿过一个紫颤木匣子。递到王妈妈手中，“这是前些时候我在柳府为祺哥儿求来的灵芝，唐大夫说倒是好东西。还说我拿来给祺哥儿补身实在浪费。倒是我眼拙了，竟不知这灵芝金贵的很，如今正好拿来给祖母用，妈妈可别嫌弃。”
王妈妈从她手中接过匣子递给云雀收着，嘴里笑道：“四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老太太昨儿还念叨着四小姐，担心四小姐受了风寒，一直催着奴婢过去看看，要不是老太太身边离不得人，奴婢早就过去瞧瞧四小姐了。”
与婉君寒暄过后，这才转向婉清。仍是面带笑容，却是有那么点牵强了：“三小姐连着伺候了两日了，怎地也不歇歇。累坏了老太太又要心疼了！”
婉清淡淡一笑：“无妨，昨儿个回去翻了翻医书，找了些食补的方子，顿了药膳给祖母送来。”说着从红芍手里接过食盒递了出去。
“难为三小姐，替老太太想的如此周到。”王妈妈笑道。却是没有伸手去接食盒，反对云雀吩咐道。“还不将食盒提到小厨房里，等会儿老太太醒了，让厨娘热了给老太太用！”
云雀连忙将手中的檀木匣子单手抱在怀里，另一手接过食盒。
也不怪王妈妈对婉清冷淡，她自幼跟在老太太身边，至今已有数十年了。六小姐推了四小姐落水，又牵引出白姨娘这些年做的好事，引得老太太犯了病，三小姐与六小姐一母同生，在王妈妈心里，这笔账自然要算到她们母女身上。
是而婉清衣不解带的伺候了老太太两日，都没能换来王妈妈的几句好话。
被王妈妈如此冷待，婉清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王妈妈是老太太身边最信任的人了，她心里很清楚，姨娘被软禁在冷月阁，如同打入了冷宫，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老太太了。要想靠在老太太这颗大树下，对王妈妈这颗常青藤就不能有半分的不敬。即使她心中不快，面上也是不敢显露的。
听到老太太还睡着，婉君往内室瞧了一眼，轻声道：“既然祖母睡着，那我便不去吵她了，祖母这里，便交给妈妈照看了。”
“这是自然的，四小姐放心便是。”王妈妈笑道。
临走前，婉君特意看了看婉清：“三姐姐不同我一起回去么？”
婉清咬了咬唇，才道：“我想留下为祖母熬药，四妹妹先回罢。”
王妈妈立刻推阻：“这些事情自有下人去做，三小姐是千金之体，怎好日日做这些琐事？”
婉君却道：“这是三姐姐对祖母的一片孝心，妈妈便成全了三姐姐罢！”朝婉清嫣然一笑，“既然三姐姐要为祖母熬药，那妹妹便先回东院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见她如此说了，王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将婉君送出了门。
出了凝晖堂，如意才纳闷问道：“三小姐分明是想借机讨好老太太，连王妈妈都瞧出来了，小姐为何替她说话呢？”
婉君道：“既然她有这份心思，何不成全了她？左右在熬药方面，家里也没人比她懂得更多了，能让祖母的病快些好起来才是正经。”
“可是……”如意迟疑着，终是说出心里的担忧，“白姨娘毕竟是因为小姐和六小姐的事受了连累，三小姐如今这般讨好老太太，万一老太太偏了心，三小姐哪日得了势再回过头来对付小姐……”
婉君笑道：“恨我是自然的，即便她不恨我，婉如也是会恨我的。至于其他的么……那就要看她们的本事了。”
如意听了心里的忧虑不仅没减，反而愈发厚重起来。
白姨娘会有今日自然是因为她这些年做了太多的错事，但在三小姐和六小姐的心里，难保就不会将事情怪到自己小姐身上，尤其是六小姐，早就听仆婢们说她性子暴戾，易躁易怒的。偏偏小姐还一副无谓的样子，才刚被六小姐推下了水，六小姐那样的性子，谁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可真成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