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梦闭着眼,以为那只大手会结结实实地甩在她的脸上,可是没有!相反地,她感到在她闭上眼睛等待的时间里,空气似乎静止了。
她奇怪地睁开眼,发现男子的胳膊被牢牢地抓在南宫尘的手中!
南宫尘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她根本没有察觉。
他似乎总是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地出现。
她听见他居然故作严肃地说:“好大胆子!竟然敢动我们家小姐!”
那中年男子见他一身华服,气宇不凡,还要称呼身边多管闲事的姑娘为小姐,顿感这姑娘定是来头不小,声音露了怯:“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是要哪样?”
唐与梦本来是对能否帮到这可怜女子并无胜算,今见南宫尘及时出手相助,还带有震慑的作用,不由投以感激地一笑。
“我们要你放过你的女儿!”她直奔主题道。
“这是……我与我女儿之间的事情,二位还是不要插手吧?”中年男子先是犹疑了一下,转了下眼珠,终是大着胆子说出来。
她实在是不懂,怎么会有父亲如此狠心,“她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正因为是,我就有权利这么做!”
“权利?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的女儿在苦苦哀求,你居然能够无动于衷!”
男子冷哼道:“你们有钱人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当然体会不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滋味。”
“这不是有没有钱这么简单的问题,这是有关尊严。即使落魄,也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这是同样身为家人的你的责任!”
那男子不耐烦,摆摆手道:“我无心听你的大道理,你给我让开!我有没有权利、有没有责任是我的事情。倒是你们,你们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指手划脚?”
唐与梦被他一阵呛白,一时语塞。
南宫尘急道:“懒得再同你这种蛮夫多费唇舌!呶~~这个给你,立即给我走人。”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把银票,也不看多少,塞入中年男子怀中。
那男子被闹得一愣,突然间这么多张钱票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眼里充满着难以置信。
南宫尘见他还愣在原地,不禁皱眉,喝道:“还不走?这些还不值你卖去勾栏院的数目吗?”
男子此时才恍然明白,连连点头,喜逐颜开:“够了,够了!”急忙抓住银票,摊在眼前看。
南宫尘再次警告道:“拿着钱,有多远走多远,再不要出现在这位姑娘的面前!”
“是,是,是。”男子忙不迭地应道,逃窜般奔去。
围观的人群也没有了可看之事,在此时一一散去。
唐与梦心中感激南宫尘如此相助,由衷说道:“尘,谢谢你。”
南宫尘的脸上瞬间漾起笑容,仿佛刚刚的情绪从未出现过,“和我还要这般客气?”
她不语莞然,转头看向刚才那可怜女子,只见那女子一直低垂着脸,盯着脚尖,脚上那双鞋已经破旧,看不出原本的花色。
唐与梦把手轻轻搭在女子绞着的双手上,说:“姑娘,已经没事了。”
女子仍然低眉应道:“谢谢二位贵人。”那声音极是轻柔有礼。
“不必客气,”唐与梦微微转头,“尘,我们走吧。”
南宫尘笑着点点头。二人往马车停处走去,走开没几步,只听刚才那名女子喊道:“二位贵人既出了银子买了小女子,就把小女子带回府中做事吧!”
唐与梦闻言,望着南宫尘。
他转头回道:“姑娘不必在意,我既然帮你便自有我的道理,自由仍是姑娘的。”
女子仍说:“贵人不必为难,我是自愿跟随贵人的,为奴为婢全凭贵人高兴,因为我……也无处可去了。”
女子轻轻一句,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在二人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原来她的身世竟如此可怜!
唐与梦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也低声劝道:“尘,把她带回去吧!”
其实不消唐与梦劝说,南宫尘也不是冷性的人,“也好,你先在府上住上一段时间,若以后有了去处随时可以。”
“公子不要误会,既然公子花了银子,我愿意在公子府上终身为奴。”
不知为何,唐与梦在女子的眼神里隐约看到有种淡淡的绝望,并且看其举止俨然有闺秀之气,绝非小门小户的女子。她心中十分疑惑:是落魄至此吗?
南宫府中奴仆杂役并不多,他并不喜欢排场,也不喜欢豪奢享逸的生活。
“姑娘大可不必抱着报恩的心态,而且这也原非尘的初衷。”
女子的语气很是执著,“公子,如果府上不介意多我这么一个笨拙的奴婢,就请不要再推辞。”
南宫尘笑着说道:“那好吧,但是尘有言在先,姑娘去本府做事,尘是要付工钱的,而且自由永远是属于姑娘的。”
那女子感激地报以微笑,尾随二人朝马车走去。
白童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