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死壮老三这样的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叶孤云沉思着怎样杀他,却想不出来,找出他的罩门在哪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壮老三锐利而冰冷的目光盯着叶孤云,又说,“你这人其实很有趣的。” “哦?” “你为什么不逃走?刚刚就有个好机会,十足的好机会。” 叶孤云讥笑,“也许那并不是好机会,我也没想过要逃走。” “怎么说?”壮老三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出去的时候,外面已有人在等着我出去,等着跟我拼命。”叶孤云目光落到不远处几近凋谢、渐渐枯萎的花丛中,那里有几株残花在摇晃,他的笑意更冷,他又说,“我还想抓到杀死郭老的凶手。” “你知道是什么人杀的?” 长着山羊胡子的人静静站在壮老三后面,默默不语,一直在摸着胡须,前面两把刀一直在等着出手,两双眼睛死死盯着叶孤云的身子,仿佛在找寻出手的位置,长明灯站在暴发户原来坐的那张桌畔,长剑不知何时已出鞘。 叶孤云目光慢慢盯着山羊胡子,“你杀人灭口?” 山羊胡子点头承认,才说,“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至少还有你知道。” “是的。”山羊胡子冷笑,“但我不会说出,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的。” “你会说的。”叶孤云又在冷笑,“我相信你会说的,我至少有三十多种让人说话的法子。” 山羊胡子也在冷笑,他的手慢慢从袖子里滑出,手里赫然多出几把飞刀,刀锋雪亮,握刀的手居然也很稳定。 手背上青筋已露出,他已准备出手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掌中的刀忽然“叮”的落地,人忽然松软倒下,死肉般一动不动。 边上带刀的人,并不觉得一丝惊奇,更不觉得一丝意外,一把刀忽然盯着长明灯,另一把刀却已出鞘,“我们对付长明灯,你对付叶孤云。” 话语声中,两把刀忽然向长明灯扑了过去,动作很快,挥刀更快,一把刀横削长明灯的下盘,另一把刀劈向脖梗,长明灯身子轻轻一纵,扭曲一缩,剑忽然刺出,刺中那人的胸膛,鲜血从血洞飞出,正好落在另一把刀的脸上。 这把刀的眼睛顿时看不见了,但他手里刀锋挥动更快,无论前方是人是鬼,都必会死在他剑下。 这人停下来时,发现长明灯掌中剑锋在滴血,而他的人却在讥笑。 剑柄反握,靠向背脊,长明灯身子一滑,已到了叶孤云边上,他忽然低喝,“外面还有人,我们尽量早点离开。” “好。” 叶孤云身子骤然掠起,到了外面,两个人都已到了外面。 他们正停在花丛中,街道上已有人,七八个横刀冷笑,笑意里带着讥诮、不肖之色,并没有追过来。 花丛中早已有花枝在摇晃,现在摇晃的更加剧烈。 叶孤云的剑刺出,花丛中已有两个人惨呼着倒下,他们掌中剑还未刺出,但握剑的手却早已握紧。 叶孤云拉着长明灯身子一掠,一纵,已到了十丈外。 危险已远离,长明灯吐出口气,他说,“想不到你身手果然有两下子。” “你以为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叶孤云笑了笑。 长明灯苦笑,天底下决没有这么厉害的吃软饭角色,“你现在要跟着去追寻千金下落?” “是的。”叶孤云看了看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影,心里不免生出凄凉哀伤之色,“我要去将千金救出来,就算是要了我的小命,我也去。” “你真的不怕死?” “我懒得怕死。” 长明灯点头,又笑了笑,“那很好,那我们就去找千金的下落。” 他们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猫一样伏在三厢楼不远处那家小酒馆屋檐上,盯着三厢楼的一举一动。 里面安安静静的,并没有生意,出人命的地方,到底还是没有多少生意的。 灯笼在走廊下轻轻摆动,似已想诉说着什么。 叶孤云忽然说,“我们来这里会发现狐狸精?” “也许会。” “也许不会出现?”叶孤云显得有点失望。 墙角那几个乞丐已少了几个,剩下的两个在打瞌睡,这个时候正是阳光很猛烈很带劲的时刻,倚在墙角根本不用集中思想,也会睡得着的。 “你看他们怎么样?” “好像很穷,也很懒。” 长明灯吐出口气,“你看的不错,但我们并不想知道这些。” 叶孤云眼中已发出了光,“你想要让他们惊醒?” “是的。” 这个时候,叶孤云忽然拉住长明灯的手,“慢一点。” 这个时候从后院走出个苗条而瘦消的人影,看到这条人影,叶孤云心里一阵热意上涌。 这人赫然是萧玉竹。 长明灯目光忽然出奇的冷静,瞧着这个女人,仿佛是呆在老鼠洞外的猫,盯着漆黑而安静的洞穴。 叶孤云只觉得很奇怪,他们都有点奇怪。 萧玉竹、笑面书生,还有长明灯仿佛都有点奇奇怪怪的地方,叶孤云感觉到,但说不出来,因为他们的背后,仿佛都有着很神秘的隐晦。 长明灯笑了笑,“你看萧玉竹这人怎么样?” “人挺漂亮,也很大方,只要你有诚意,一定会从她身上得到一切。”叶孤云笑着,他不知道说点什么,只好将这种滑稽而没有一点营养的话说了出来。 他说出这种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想吐。 长明灯苦笑,连眼睛里都已冒出了苦色,“你知道长明灯在组织里的用途?” “知道。”叶孤云又说,“辨别善恶,辨别忠奸。” 叶孤云顿了顿,忽然说,“难道你们之间有了内鬼?” 长明灯闭上嘴,目光却落到萧玉竹身上,萧玉竹经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