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贵啊,这件好像也就十几两银子吧,本王记不太清了……”
谢怀之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怎么会错呢?这布料和手艺就值三十两!”
乖乖,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没想到谢怀之竟然对此事如此较真,只好继续打哈哈:“或许是吧,本王最近记性不好都忘了……哈哈,哈哈……”
沈安然眼底的笑意渐浓,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泛着琥珀的光泽,轻声道:“看来王爷的金库确实不小呢……”
我心中大叫不妙,赶忙岔开话题,招呼碧朱道:“你这丫头别傻愣着,快上菜啊!客人们都饿了!”
碧朱赶紧下去,我便就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躲避沈安然的目光。
少叔旻眯起一双狐狸眼,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两坛酒,含笑望着我:“今日王爷晋升,又是沈公子的生辰,微臣特地带了两坛凤州新酿的冰堂春,替二位庆祝庆祝。”
我笑道:“少叔大人有心了。”
随即吩咐婢女将酒给客人们纷纷满上,心中却升起一股思绪。
冰堂春是母后生前最爱喝的酒,每当这个时节,母后就会偷偷派人去凤州买新酿的冰堂春,然后屏退宫中众人,自己一人在院中对月独酌。
母后喝酒的时候,总是念念有词,有说有笑,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
有一次我实在好奇,想偷听,却被她发现训斥了一顿,也正是那一次,我见到那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对襟窄袍衫,笑起来如春风般温柔,齿如瓠犀,目光似月色皎洁。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动作轻柔而温暖:“几年不见,小墨方长这么大了。”
当时我独得父皇恩宠,东宫上下无人不对我毕恭毕敬,大家都唤我太子殿下、太子爷,从没人这样叫过我。
就连母后也只是在亲昵的时候,才会叫我一声阿昭,我一直觉得墨方这个名字既没有男子的阳刚,也没有女子的柔美,不阴不阳,反而有一种文人的优柔寡断在其中,我不甚喜欢。可那人唤我小墨方时,我却觉得这名字居然有些娇憨讨喜。
“王爷,您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沈安然目光焦灼地望着我,坐下的宾客也停止了动作,纷纷看向我,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揉揉了太阳穴:“本王无碍,只是有些乏累,不打紧的。”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我举樽道:“大家吃饱喝足!别和本王客气!”
今夜的菜肴都是何姑精心准备的,样样都是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闻香,都让人馋得掉口水。
唯独有一盘菜不是……
我边喝着冰堂春,边紧张地从袖子的缝里偷瞄沈安然,在他面前放着的,正是我亲手做的玉井饭。
贺兰段本来大口啃着鸡腿,突然瞧见了沈安然面前的玉井饭,差异道:“安然,你的玉井饭和我们的不一样?”
沈安然拿起箸子拈起一个藕块,端详了一会儿,道:“嗯,藕切得太细了。”
贺兰段拿起自己的玉井饭仔细对比了一番:“不光是藕,你不觉得你的玉井饭连颜色都和我们不一样吗?”
沈安然用勺子挖起一口,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味:“嗯,加了豉酱。”
咽下,又说:“味道不错,好像还有萝卜和肉沫。”
我听了很高兴,看来之前的辛苦没白费,于是又忍不住干了一口美酒。
贺兰段却不乐意了,尖声抗议道:“掌勺偏心!安然的饭比我的要好吃!我要和你换!”
我心中一惊,手滑将酒杯摔到了地上。
忽然间,整个宴席都安静了下来。
仆从婢女们立即过来收拾地上的瓷片,我抬眸狠狠地朝贺兰段的方向瞪了一眼,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又换上一张笑脸:“哈哈,本王刚刚手滑了,大家好好吃,别介意。”
沈安然将玉井饭捧在手中,在贺兰段面前晃了晃,笑得人畜无害:“贺兰大人,还换吗?”
猫妖低下了头,心有余悸道:“不……不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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