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彪酒醉心里明。他回身一把拖住郑涵:“老同学。说什么你也得喝杯水才走。进來。进來。我们都多少年沒见了。亲啊。还是从小的同学亲……”
郑涵无奈。只好对孔文彪说道:“那行。你先坐下。别晃了。小心呕了酒。”
他打量了一下孔文彪的家。房子的面积倒是挺不错。房间看起來也不少几间。估计这家也有好几口居住。
珍珍和郑涵一起把孔文彪拉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就径直去里面房间。大概去找孔文彪吩咐的什么好茶叶去了。
郑涵想不打听的。实在是沒话可说。只得问道:“伯父伯母呢。”
孔文彪摇摇自己的脑袋:“你说我爹妈吧。”
郑涵想笑。这喝醉酒的人说话就是这么不上道。
“我爸一年到头在棋牌室。我妈就跟着后面看我爸打牌……感情好。嘿嘿……感情好……”
孔文彪酒醉到这样的程度似乎还记得尴尬。自我解嘲的嘿嘿道。
郑涵先是听的一愣。有些不明白孔文彪话里的意思。稍倾就听懂了。孔文彪是在调侃自己的父母。
珍珍端着两杯泡好的茶出來。把茶杯轻轻地放在郑涵和孔文彪面前的茶几上。微笑道:“我爸很久以前因为一次工伤。两条腿高位截瘫……进出都得用轮椅推着。我妈得一直跟着照顾他。”
郑涵张大嘴巴。珍珍说的非常的轻描淡写。但是郑涵却觉得有些那啥。一种微微震惊的感觉吧。
想不到混混孔文彪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家庭。
很久以前。
怪不得孔文彪很久以前就在混。中学毕业就不在读书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沒有什么成绩。可能家庭条件也不能允许。
一个高位截瘫的父亲。
看來孔文彪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一起承担家庭责任了。
他可能也会经常给他父母惹麻烦。但是。总的來说。还是和自己家人一起承担着生活。并且看起來。他自己混的还不错。
从这一点來看。郑涵觉得自己不应该鄙视孔文彪了。
某种方面來说。孔文彪也算是一个成功的人。
然后。郑涵很迅速的想到一个问題:孔文彪家住在四楼。他说他爸爸一年到头出去打牌。这幢楼连个电梯都沒有。老两口是怎么上下进出的。
“伯父伯母也住在这四楼吧。”
郑涵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只得这样问道。
珍珍微笑道:“早几年我妈年轻的时候。都是我妈背着上下。最近几年都是我大哥每天早上把他们带到楼下。然后开车带着他们出去溜达……”
珍珍说到这里。突然打住。郑涵看见孔文彪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郑涵心里不禁有些唏嘘。不过珍珍说这话时。给人的感觉非常淡定从容。好像他们这样的生活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完全用不着什么感叹。
郑涵忽然有种感觉。珍珍和孔文彪的母亲一定是个很彪悍的妻子和母亲。
孔文彪这种个性。极有可能像他母亲。
一个可以背着自己丈夫上下四层楼的女性。可想而知。一定是强健有力的。
不过郑涵很快就结束了这种无聊的臆想。赶紧对珍珍说道:“让他睡一会儿吧。睡一觉酒就醒了。我先告辞。明天再來看他。”
珍珍急忙说道:“别……把这杯茶喝了再走吧。我泡都泡了。”
然后她看着郑涵。扭捏了一下才说道:“你叫郑涵是吧。我们见过的……”
郑涵本來想坚持走的。听珍珍这么一说。不禁又坐回到沙发上。
他先对珍珍的脸上仔细看了一下。笑道:“怪不得我看见你好像在哪里见过。连声音都觉得好像听过。不过……我真是有些想不起了。”
郑涵面前的茶杯里泡着一杯明澈剔透的绿茶。他估计这就是本地正宗的洱茶。
那天在茶楼上约见徐晓曼。后來叫了一壶。还沒有來得及喝。结果却被自己二叔给搅和了。但是。那天郑涵还是花了几百块。
就是那壶沒有來得及喝的洱茶太值钱了。
这可是上万块钱一斤的茶叶。怪不得孔文彪嚷嚷珍珍把好茶拿出來解酒。当地的洱茶确实据说有解酒生津的功效。
看來孔文彪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的。
要知道现在在云都。不是土豪。或者高档一些的茶楼。你还真沒有口福品尝到洱茶。
孔文彪兄妹对他也是真心实意的相待。
郑涵伸手端起茶杯。正如珍珍所说的。泡都泡了。这么贵重的茶叶。确实不能浪费了。
心意可嘉。
“那天。在医院……你非要去vip病房探望病人。记得吗。我是那里的护士。”
珍珍有些好笑的看着郑涵。轻轻地说道。
郑涵顿时想起那天在护士站阻拦他上去探视林安琪被其他护士取笑的小护士。可不就圆脸亮晶晶的大眼睛。声音甜甜的叫珍珍的嘛。想不到竟然是孔文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