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川原笔下主要有三种类型的“恶人“
一种是类似于茅场这种的——他是一个矛盾性的人物,是一个天才,是一个儿童。可以这样形容他“天才的矛盾性与丰富性的统一”。他“害死”了很多人,在大众化的价值观下面审视的确是个恶人。经常在吧里面见到有人说团长的罪孽,关键在于他害死了几千人,把将近一万人置之于绝望当中。不过关键问题在于,这是一部“小说”而非现实。于是我们可以从这个人物身上觉察出一股特别的魅力。桐人说过“矛场的眼神是清澈的,不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他是一个异端逐梦者,不得不说他很中二——而他特别的魅力~这或许是川原娘有意而为之。这种恶,打个比方来说——弗洛伊德的作品里面略有提到的,孩童时期在兄弟姐妹的竞争当中个体之间会产生一种希望对方消失的希冀(换句话讲希望对方“死去”的意识)——这乍看之下灰常可怕,就像弗氏的其他理论一样”可怕”~比如他的俄狄浦斯情节。但是要考虑到童稚并没有“死亡”这样的一般意识形成,对于他们的这种意识,一般化的,道德化的评价是没有价值而苍白的。茅场也是这样,他是一个儿童,一个中二货,一个疯子,一个天才。
他的脑子里面只有梦想,只有那个异世界~他不考虑现实,故没有什么“反社会”倾向。但是,这样的他。在现实当中肆无忌惮地逐梦,于是就“邪恶”了。
第二种是须乡这种“恶”,这种他的恶与茅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的恶,是最为世俗的欲望。矛场的恶在于太过中二,太自我,所以害死别人根本不考虑。须乡的恶在于没有自我,精神空虚,就像在尼采笔下“上帝已经死了”的那个世界。所以不择手段拿下亚丝娜…不择手段地获取社会地位,——只为填补他内心的空虚。不得不说,这种倾向是现代人的通病(最高价值的丧失)。不过,问题在于须乡做得,表现出来的太过极端。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对于须乡又或者茅场的好恶不同,主要还是因为对于主角的行为,这里才是重点。第二种同类的还有克拉帝尔。
第三种“恶”是新川恭二这种,作者写的是其“堕落”。这是一个变化的过程,其中不乏怜悯。又比如SAO世界开始时候的玩家几乎都是宅一族的,平时哪里和“犯罪”扯得上。就算看什么“里番”,很变态…终究只是“食草男”一类的——永远活在yy当中。可是到了SAO这个死亡游戏当中,他们的人格被改变了(参考③)。所以…克拉帝尔也可以算这种,不过从“脸谱化”上看来,川原娘是想把他写为第二类的。…而第三类中,表现力最强的人物形象就是恭二了。在这里,有变化,多了一些怜悯与思考,少了单调的“脸谱化”。所以我觉得恭二的人物形象远远要比须乡饱满。因为“矛盾性”与“变化性”——而不是样板戏对于邪恶的那种表现方式。
第二部分
脸谱化的定义:比喻文艺创作中刻画人物的公式化倾向,即是好是坏是什么性格一眼能看出来。在刀剑当中——典型的脸谱化,比如须乡,比如克拉帝尔。不得不说把人物脸谱化是一种很简单的手法,因为它适应了人们思维上把形象简单化处理理解的习惯。这种手法大量使用在样板戏…等等带有强烈意识形态的文章当中。对于历史人物的理解,也存在“脸谱化”的批评。正如易中天所说:“传统上品评人物的一个误区,就是一说到某个人物,这个人是君子,那个人是小人,完全把人物‘脸谱化’。其实每个历史人物都很复杂,尤其是大人物。”当然易中天这里主要是在为曹操翻案,不过姑且可以用在这里。虽然在写作层面脸谱化比较简单,而且符合大众的审美(思维惯性),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人物形象实在不够饱满。或者说,其形象完全脱离了“人”这一自然存在。成为一种完全的想象而非实体。在优秀的文学作品中(这里优秀指其文学价值上的优秀而非历史性层面上的优秀),这种赤裸裸的脸谱化很少见到。——不过又或许我的定义当中的优秀和他人不同,比如铛铛认为《钢铁是怎么炼成的》这种书算不上“优秀”,而其中也有大量的“脸谱化”因素在。当然这里是仅仅说其文学性,而非历史层面的影响——其历史上的那种影响力吾辈渣渣自然不敢无视。不过影响力与文学性并不存在必然联系。反例比如《追忆似水年华》。简单地说,这种批评的背后,是承认历史与现实的复杂性,强调人们对历史和文学中的人物必须在作最充分地理解之后才能得出评判。事实上,在人们的批评当中,“脸谱化”还算是一个委婉的表达,再“翻译”得直白点,就是“意识形态化”。
当然…对于刀剑这个命题来说,铛铛扯远了。不过,前文所述并非全无意义。
回到川原娘笔下的世界。“脸谱化”是受到轻小说的读者群和问题所限——又或者这里是川原娘未成熟的一面(不过川原娘在刀剑这十年的创作过程当中也是在不断进步的~吾辈还是比较期待uw的)。
最重要一点在于,只有他们“脸谱化的邪恶”——才能映衬出桐人相关的那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