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那些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是，当时年幼，并没有太多感悟。如今，百年时光已过，我亦是经历茫茫红尘历练，夜深人静，偶尔想起，便觉得，这天下人间，所求的不过是平凡。
虽有眷恋财色者，乃是人之所异，对于天下苍生也不会铸成大错，但是修真之人，互相争斗，几千年来，你来我往，各个门派死伤无数，增添了许多仇恨，伤了太多性命，修道之人，倒不如尘世间，千万普通人家，生活幸福。
既然如此，修行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只是增加几百年寿元，经历诸多痛楚么？尤其是这些年来，我……”
老者深深呼吸，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心间。
小环和金瓶儿都是随着他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小小绿色土丘。
“我和碧瑶，如普通人家一般生活，日升而起，日落而休。平淡中也是从未有过的安心，随意。虽然……”
老者又是看了西南一眼，那里，有他内心中，眷恋的人呀。
“虽然，碧瑶已经不在了，但……但，此生，我终究是无憾了。”
张小凡闭上眼睛，脑海中，是否又是浮过了谁，美丽的面庞。
这一生年华，与你平淡而过。
周一仙看向西南，神色间，倒也没有太多震惊之色。
“每当夜深人静，我心底时常想到，若是，天下没有这修真世界，到底怎样？是不是，无数卷入正魔是非的弟子会像常人一般，在尘世间长大，而后娶妻生子，平凡一生。若是如此，天下也是少了太多苦难，前辈，你说，这对于中原九州，是不是一件幸事？”
张小凡这般说着，双眼中又是恢复了浑浊的神色，他的脸上是平静的，连苍老的皱纹也是舒展开来的。
仿佛刚才的神殇已是离他而去。
周一仙怡然坐立，左手捋须，双眉微蹙，双眼中，满是精光闪过。
他静静思索，良久后，缓缓道：“千年岁月，仿佛似曾相似，不过是正道起，魔道衰，正道弱，魔道猖，即使那些自诩为天下正道之人，心底也是妄图长生。凡凡之辈，如焚香谷一般，暗地却是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想要统领天下，茫茫虚名，已是遮住人心，更不要说，维护正义，修炼无上天道。你若是这样想，当真是，比老夫，看的远了。”
说完，周一仙紧蹙的眉头松了些。
张小凡衰老的身体，动了一下，嘴唇嗡动，又是严肃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往日，我以为是，天道无情，视天下苍生为蝼蚁，经历百年时光，我才发觉，以前多半是我误解了，天地运转，自有其规则，天地不仁，即是说，天下大公，并没有好坏之分，以万物为刍狗，乃是天下大道，视云云众生平等，任其自然，不加惠于物。也许，这才是，天书真正的意义吧。”
周一仙听着张小凡的话，点了点头，他抬头，望着，空中，夜色已是渐渐升起，深空中，一颗颗明亮的星星，似乎比以前更加耀眼，
良久，他悠悠道：“是呀，天地不仁，自有其规律，人心不仁，祸乱苍生。悠悠百世，修真长生，不过是水中月，境中花，与其如此，倒不如，人人平凡，安然一生。这，茫茫修行路，不要也罢，哈哈，不要也罢…”
周一仙说着，口中已是笑了出来，他眉头上紧皱的川字纹仿佛霎那间舒展开来，那沉淀世间的万年疑惑，豁然开朗。
张小凡看着周一仙的神色，亦是点了点头。
在这时，深林中，响起了狗吠声，一道道声音从远处荒草间传来，其中还有一个猴子吱吱叫声。
张小凡苍老的面庞动了一下，道：“是大黄和小灰回来了。”
在众人疑惑间，一个身材壮硕的大黄狗已是走了进来，只不过，在它宽大的狗背上，驮着一只不小的野鹿。
它当先走了出来，看着小院中，多了几个人那，呜呜的叫了几声，声音中，似乎有警惕之意，尤其是它有神的双眼，望向野狗道长之时，更是露出了尖尖獠牙。
张小凡，老去的身体，站了起来，道：“大黄，这些都是客人，你先把这头鹿，放到厨房去吧。”
大黄似乎听懂了小凡的话，发出几声呜呜声音后，朝着东边的一个小屋走了进去。
黑色中，一抹耀眼的白色，也是出现。
小环不觉的惊讶一声，道：“小灰，小白。”
四只亮晶晶的眼睛，听到小环的话，似乎也有高兴之色，小灰吱吱的叫了几声，驮着小白几步跳到了小环身边。
如今的小灰，差不多有大半人之高，而他宽大的身体上，依然如常的小白，坐的很是安稳。
看到小环，小灰脸上颇有些兴奋，吱吱的叫个不停，小环双手抚摸着小灰的身体，满是笑意，道：“这些年，你还记得我呀。”
小灰点了点头，站立身体，猴爪不知从何处拿出了几个颜色鲜红的水果，放在了小环的身前。
小环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了。”
小灰神色的雪白小环，看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