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到齐鸣的班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是个重点班,不过阿姨托了些关系就将我转了进去,好歹来说我也是个海龟出身嘛。
然而那个变态学校的作息时间居然是早上六点四十到校,晚上八点钟才会放学。
我努力在早上五点半爬起来,看着镜子中披头散发的脸色惨白的自己真的有种鬼附身的感觉,打了个激灵,赶紧用冷水将自己的脸颊拍清醒,振作了起来。
从家里走路到学校大约要二十五分钟,虽然本人是个超级路痴,不过还好苹果五的地图还算靠谱,于是我并不费劲地找到了学校。
可是要找到齐鸣那个班就不容易了,我进了学校时,是六点半,学校里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人,我也不敢去问,于是就在学校里瞎转悠。
什么?你问齐鸣那家伙哪去了?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他现在正在家里睡着懒觉,经过我一个早上的抓爬啃咬都无效,于是我只能自己来了。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我一回头,那是个和齐鸣差不多高的男生,一脸温柔的微笑,毛茸茸的头发看上去很柔和,他问:“同学你是新转来的吧?”
我有些胆怯地点点头,小声说:“嗯,那个,请问一下,一年一班在哪里?”
他呆了一下,说:“呵呵,正好和我一个班呢,我是你的新同学哦,我叫许谦,你呢?”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哈,我叫清灵。”
话说这货真不是一般的热情呢……
剩下的时间我就是被这位好心的新同学,拖进了班级,然后隆重地作了自我介绍,值得庆幸的是,整个早自习齐鸣都不在。
所以他一定不会听到我在自我介绍时把“大家好,我叫清灵。”说成“清灵好,我叫大家。”的糗事了。
终于,在八点时早自习下了,我正趴在课桌上为我的可怕的失误而悲哀时,头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这感觉,这疼痛……无比熟悉。
我一抬头,闭着眼大喊:“齐鸣你个王八蛋龟儿子,是不是有虐待狂的倾向阿!!”
之后全场沉寂了一阵,隐约听到班上的女生小声交谈着:“刚来就这么拽阿,她是谁哦?”
“谁晓得,敢对齐鸣这么说话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然后我就感觉我的听觉是不是出问题了,齐鸣又不是什么大角色。
我抬头,齐鸣面色如常,一样的慵懒表情,大咧咧地说道:“你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
我正要问他为什么八点才来时,两袋三明治就被丢到了我的课桌上,然后看见那货,坐在了我的对面的桌子上,无比潇洒而冷漠地说:“老妈说你早上没吃饭,叫我给你带的。”
我抽抽嘴角:“那么,为什么有两袋?齐鸣你不喜欢吃培根就直说好么?真是虚伪的人。”
接着,脑袋上又被砸了一下,然后齐家大少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最后一排。
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去解决两个三明治。
思绪忽然被拉扯到好久以前,那时也是,我们来不及吃早餐,齐鸣的妈妈就会在我们的书包里面塞进三明治,不过往往都是再次被齐鸣再塞给我的。这家伙似乎对肉类讨厌到了极点。
于是,每天早上的两个三明治造就了我当时可怕的身材,当时体检,有一种称是专门给小孩称的,结果当我站上去后,称就坏掉了,当时导致后面的小朋友都没有称上体重。
后果就是被全班小朋友嘲笑,被老师说教……
我打了个寒颤,真是可怕的回忆呢。
我叼着三明治一回头,发觉齐鸣也在看我,一种玩味的眼神,显得轻佻而帅气,我这时才忽然注意到——这货神马时候打了耳洞!?
而且还带了蓝宝石,只是左耳而已,不过足以让他看上去又有魅力了。
忽然之间发觉,我们的距离似乎随着时间而拉扯得远远的了,我们再次相见,他不再是那个他了,相信在他眼里,我也一定不是那个小胖子了。我们如此陌生,我们相视的彼此不过存在于小学七岁时的记忆。
九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掉这一切。
我调皮而倔强的齐鸣回不来了吗?他被困在另一个时空,那个时空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窗外一阵风吹过,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个国家的蓝天似乎也和美国是有差别的呢,一朵棉花糖飘过,千丝万缕的思绪随之消散。
耳边还回响在那树叶摩擦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