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来来回回,眼睛直勾勾锁定手机。
一咬牙,张纯情拿起手机,拨通宋猷烈的手机号。
宋猷烈的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自上个周日后,张纯情再也没见到宋猷烈。
上个周日,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原因,原本张纯情是和贝拉去探望她生病朋友的,贝拉的朋友在国家生态园工作,这个生态园和宋猷烈的住处同处一片区域,于是,张纯情也买了花,再后来,在前往生态园途中,找了一个借口下车,脚熟门熟路来到宋猷烈家门口。
宋猷烈不在家。
这个周日,张纯情见到了一个多礼拜前拿枪指着她的女人。
在时尚杂志社打工时,张纯情很认同一名造型师的说法:漂亮的女人和美丽的女人是有区别的。
那位造型师打了一个比方。
在一个餐厅里,漂亮女人和美丽女人在同一餐桌上用餐,人们的眼睛在审美观驱使下会第一时间锁定在漂亮女人身上;用完餐,漂亮女人和美丽女人在同时站起,拿包,低头交谈,这时候,人们则会把目光投向美丽女人,被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所折服。
漂亮女人代表抢眼,美丽女人身上则烙印着美好。
梦露是漂亮女人但不是美丽的女人,而英格丽.褒曼是美丽女人但不是漂亮女人,那位造型师给出以上谬论。
当看到和宋猷烈一起出现的女人时,张纯情第一时间想到那位造型师的谬论。
即使是戴着一副很丑的眼镜,但那确确实实是一个好看的女人,好看的美丽女人。
庆幸地是,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宋猷烈的表姐。
美丽女人名字叫做戈樾琇。
戈鸿煊,戈樾琇,让人不产生联想都不行。
到底戈鸿煊和戈樾琇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地是,戈樾琇是宋猷烈的表姐。
这好极了。
戈樾琇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现在急需要理出头绪的是宋猷烈。
张纯情努力回想周日晚上宋猷烈送她回家时的情景。
一路上,他很安静,不对,宋猷烈一向都很安静,但现在怎么想张纯情都觉得那个晚上的宋猷烈所表现出的安静和平常的安静不一样。
那个晚上宋猷烈所表现出来的安静让张纯情下意识间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甚至于,移动一个姿势都得悄悄来。
把她送到家门口,宋猷烈和她说晚安。
她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胃有点不舒服。”他回答她。
原来是胃不舒服来着,张纯情当时松了一口气,她胃也不好,有时会在包里放上胃药,那时刚好包里放着胃药,张纯情把胃药给了宋猷烈。
周一下午,张纯情无意间听到总裁办公室的职员说宋猷烈破天荒让琼安排了四天假期,正因这四天假期,四十六层这几天的工作量骤然加大。
今天早上,负责监控室的大厦保全人员偷偷告诉张纯情,宋猷烈是这栋办公楼每天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人。
如果说……如果说胃不好,还加上高强度的工作量……这样也还好,万一……要知道,宋猷烈身上背负着“诺维乔克”的绰号。
这个想法一出,张纯情再也坐不住了。
她有自由出入四十六层楼权,一个月有一两次会进入宋猷烈办公室。
一出电梯,张纯情就看到琼和一名高个男人在低声交谈,高个男人张纯情知道,是约翰内斯堡市长的家庭医生。
看来,宋猷烈……不敢细想,张纯情找了一处所在隐藏起来。
很快,从总裁办公室又出来几个人,这些人一番在低估后由琼送进电梯。
整个四十六层楼顿时安静了下来,总裁秘书办公室房门紧闭,职员都下班了。
张纯情快步往着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门没锁,轻轻打开,再轻轻关上。
周遭安静极了。
踩在地板上的脚步状若无声,熟门熟路往宋猷烈的办公点,越过那个文件柜,上百坪的空间一览无余。
咋一看,张纯情还以为办公室遭遇了小偷,造访办公室的不是一名小偷,是一群小偷。
一名小偷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
这是怎么了?放眼望去,但凡能搬得动的物件都被一一撂倒在地上,从落地台灯到办公室用品真是无一幸免,最触目惊心地是象征着SN能源的蓝色新泽西桥被一折为两半。
整个办公室惨不忍睹。
再往前一步,张纯情就看到背靠落地窗,坐在地板上的人。
还好,还好,张纯情放下心上的大石头。
宋猷烈完好无缺来着,他也许是累了,想偷偷打个盹。
蹑手蹑脚,来到他面前。
第一时间,张纯情看到落地玻璃上的裂缝,第二时间,张纯情看到缠在宋猷烈右手上的绷带。
捂住嘴,这一刻,张纯情知道。
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