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戈樾琇坐在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
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 她的甜莓消失不见了,取代他站在那里地是穿军人制服的年轻男子。
从地上起身,紧紧抓住包。
包里放着宋猷烈送她的手镯, 晃动时声音很清脆,手镯在乌干达旧集市二十美元三个,但在约翰内斯堡小贩手里就变成一百美元一只,她的甜莓掏的钱, 掏钱时的样子傻乎乎的。
真是傻乎乎的呀,那小贩眼神溜得很, 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冲着那声“女朋友”让漂亮的东方小伙掏一千美元,想必眼都不会眨一下。
傻瓜, 傻蛋, 傻小子。
这还是她的甜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掏钱送东西给她。
所以……所以!
她要解除她私自扣在他身上“可以为所欲为”的权限了。
以后,宋猷烈就是宋猷烈。
这么想来, 宋猷烈这小子还真是赚翻了,花了一百美元就拿到自由权。
走到年轻军官面前, 问先生您能把我送到法国大使馆吗?
年轻军官曾经和法国办事处人员有过交集, 这也让戈樾琇和法国大使馆人员的通话少了不少波折, 最后, 电话如愿被转到驻南非法国大使手上。
“贺知章先生目前在贵国访问, 我是贺知章先生的外孙女, 现在我有紧急事件需和贺先生取得联系。”如是告知。
数十分钟后, 久违的声音透过电波被传至戈樾琇耳畔。
有点悚人来着。
下意识间站直身体整理头发,用十分乖巧的声音叫了声“外公。”
和年轻的军官道别。
“你还会来南非吗?”他问她。
那声“不知道”在年轻军官热切眼神下变成了“也许会。”
“下次来南非,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喝最棒的南非啤酒。”
又是啤酒?
点头。
法驻约翰内斯堡办事处距离无国界医疗组织营地不远,想了想,戈樾琇硬着头皮再拨通驻南非大使办公室电话。
五点,戈樾琇坐上前往无国界医疗组织驻扎营地的车,她刚刚和顾澜生通过电话,顾澜生现在在宿舍。
再过六个半小时,戈樾琇就会离开约翰内斯堡前往法国。
之前,她还答应顾澜生说要在约翰内斯堡陪他来着。
不是不想,而是现在约翰内斯堡她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的话说不定她会偷偷溜到平原上的那栋房子里,偷偷干起给宋猷烈整理房间,给宋猷烈熨衣服的勾当。
怎么想,她好像对做那些事情上瘾了,哼着小曲,高兴时还会来一段土著舞。
见到顾澜生时,如果他问她,就说那是因为外公最近身体状态十分糟糕,她得去照顾他。
这合情合理。
这一次,到老爷子面前,她会好好表现的,把时间心思都花在讨外公欢心上。
车子在市区穿行。
SN能源标志性图腾蓝色新泽西桥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从商业广告到基础建设到环保宣传。
繁华商业街,多媒体屏幕正播放上月SN能源联合国际红十字组织的宣传广告,印有SN能源标志的空客747在一望无际的赤黄色泥地上滑行着,一群孩子跟着飞机跑,飞机停下,穿红十字卫生组织制服的志愿者从机舱搬出一箱箱物资,书本玩具球鞋一一送到孩子手上,孩子欢快的身影穿梭于蓝色国度的大街小巷。
蓝色国度叫摩洛哥,宣传广告末段出现SN能源的北非战略计划,和他们在北非主要城市即将完成的办公楼。摩洛哥是SN能源北非战略至关重要的一环,和国际红十字合作绝对是一个讨喜的方法,先让这个国家的人们对即将到来的能源企业充满好感。这是几天前戈樾琇在给宋猷烈收拾文件时看到的。
她的甜莓野心真不小,这个世界需要聪明的野心家们,她的甜莓就是其中一位。
不不,现在已经不是她的甜莓了,现在是宋猷烈。
五点二十分,车子驶离市区。
同一时间,正准备下班的张纯情从克丽丝那里得知,四十六楼好像出事了。
克丽丝是张纯情的助手,负责到四十六楼送文件,五点送完文件在总裁秘书室门口克丽丝和琼撞在一起。
琼是那种上洗手间时都能完美控制住自己尿尿声音的人,和琼撞在一起听起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别提是琼先撞到克丽丝的。
“琼脸色看起来十分糟糕,整个总裁秘书室气氛怪怪的。”克丽丝说。
介于到四十六楼送文件有特定时间限制克丽丝也不敢多呆,离开时她看到有几人行色匆匆往总裁办公室,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急救药箱。
这话让张纯情心里“咯噔”一下。
克丽丝下班了,办公室只剩下张纯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