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怜我这老人家,一把年纪,房间桌椅都是石头的,就连床都是石头的。"通伯随后走进来苦不堪言的说。
夜夕朝听完深思了片刻,笑着说:"萤颦的房间叫做玉芙蓉,而软床上的帐子就叫做芙蓉帐。通伯的应该是叫水寒石,可水寒石是极寒之物,怎么在这样的天气用它呢?"
"啪啪"一阵拍手声突兀的响起,随着声音走进一男子,他身穿漆黑貂绒金缎斗篷,手握金穗捆鞭,头覆白色系绳束带,一双细长美目流转,满眼戏谑,俊秀的脸上英挺的鼻翼,薄唇溢出轻佻之色:"小姐好才学。"
萤颦和通伯挡在夜夕朝面前,男子并不能看清。
又是一阵脚步声和轻轻叩门声,又一男子走进来,他嵌丝金冠束发,穿着白蟒绣花披风,内露青蜓狐裘箭袖,绞花锦带,足蹬宽口厚底黄靴,渊渟岳峙的立在门边,温润如玉,眼神温暖,坚毅挺俊的鼻翼,丰厚的唇角紧抿,他看了轻佻男子一眼后立刻转身对屋内的众人:"打扰各位,舍弟太不懂事,不经许可擅入房间。"
"不请自来,太疏于管教了些。"夜夕朝冷冷的说。
萤颦和通伯听到这话,闪开身子让出一条路,两男子仿佛知道说话的就是主人,抬头望向夜夕朝。只见她乌云委地的发丝挽于脑后,面饰花靥,眉黛静如远山,明媚的双瞳里透出一丝寒意,唇角冰冷渐浓,紫色丝衣遮挡住旖旎的腰肢,身形纤细窈窕。
男子仿佛没听到夜夕朝的话语,望着她未移开眼睛。
萤颦挡在夜夕朝身前:"公子,请收回您的眼神。"
男子听完立刻别过脸,轻咳着掩饰自己的尴尬,脸上红晕笼罩。
轻佻男子邪魅的笑道:"生得如此美艳,不给男人看岂不是可惜?"
"放肆!""清远!"萤颦和男子同时出言阻止。
"萤颦,我累了,送客。"夜夕朝冷淡的说。
"两位公子,请吧!"萤颦面色不善的赶着人。
"打扰了,多有冒犯。"男子出去后轻声说于萤颦听,萤颦拉下脸未有回应着关紧门。
"唉,清远,你怎可?"男子数落着身边叫做清远的轻佻男子。
"琏霄,你总是纵我胡闹,今次怎么这样计较?莫不是你。。。"清远促狭着。
"不要胡说,我只是。。。这本就不是君子所为。"琏霄急急的辩白。
"你我本就不是君子,在你我手中死去的人太多了。更何况,我并未说些什么,你为何急?"说完,清远笑着向前走去,留下琏霄一人楞在原地懊恼。
"这两个登徒子,怎么可以这样缺礼数。"萤颦还在碎碎念着。
"萤颦,不要去理会这些。明天我准许你们出去游玩。你带着星朝一起去吧。"夜夕朝若无其事的说。
"姑娘?"萤颦看着眯着眼睛休息的夜夕朝眼圈红了起来:"姑娘对我真好呢。"
夜夕朝听到带着鼻音的萤颦说的话,睁开眼睛:"这是怎么了?哭些什么?许你们出去,可不止是玩呢,要注意这里是否有同样的榜文张贴。"
"是,姑娘,我会留心。顺路也可以将少爷的衣服取了来。"萤颦自顾自的计划着。
夜夕朝身边少了萤颦和星朝的吵闹清静了许多,她拿着诗集坐在窗边,忽然听见门口一阵窸窣声,她侧耳倾听,好似又没有了声音。她走到门边,正准备打开来,一股大力推开门,她扶住身边的屏风险些摔倒。一个男人闪身闯进来,手中提着宽口刀,身穿猎皮夹袄,满脸络腮胡,黝黑的脸上有一道自上而下的伤疤,男人凶神恶煞的盯着夜夕朝,一步步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