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朝看着逼近的大汉,转身向自己的房内跑去,大汉在身后慢慢跟着,不急不忙,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房间没有任何出口和退路。
夜夕朝跑进屋子,随手拿起房间唯一可作为防卫武器的青瓷瓶,躲在门后。她听到大汉由远及近的厚重脚步声,心跳的仿佛要炸了一样。她不甘心,国仇家恨未能如愿报,这样的自己怎么能死呢。泪滴在眼眶打转,却并不掉落,几年的颠沛流离和屈辱已经养成她忍辱负重的性格。她从未有一刻这样想念萤颦和只在自己眼里存在几天的星朝。
大汉提着的刀放在地上,慢慢滑着向前走,每一步的行进都能听到金属滑噬地板的尖锐鸣叫,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叩叩。"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紧张窒息浓郁的弥漫。
"小姐,我是琏霄。"门外的人未听到回应:"呃,我是昨天无故闯入的清远的兄长。您可还记得?"
夜夕朝听到温暖的声音响起,那一刻心思内最脆弱的丝线一下绷断,忧伤密密的纠缠着。
"小姐,您难道无法原谅我们的无心之失吗?请您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门外的男子得不到回答,急急的说着,手上也有所动作,他将手放在门上,正预推开房门。
大汉突然快步走进房中,这一瞬间使夜夕朝猝不及防,他单手拎起夜夕朝,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右手用刀抵住夜夕朝的肩膀。
"哐"门被叫做琏霄的男子推开,映入眼帘的一幕并未吓到他,"查挐达,你果然在这,还不束手就擒吗?你根本逃不出王朝的掌控。"夜夕朝看着此刻冷酷的琏霄,再不附初见他时温润如玉的模样。
"将军,你怎可过河拆桥,我背叛了汗王和族人,为你所说的荣华富贵,可你却违背誓约。。。"查挐达越说越愤怒,脖颈的青筋暴起,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刀子顺着夜夕朝的胳膊滑了下去,夜夕朝着月白色丝衣一瞬间殷红片片,仿佛雪间盛放的牡丹。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夜夕朝抽吸一口冷气,此刻的查挐达已然失去理智,他将夜夕朝束缚住,迫使她无法移动,刀已经抵住夜夕朝的脖颈。
琏霄见夜夕朝殷红的胳膊和此刻被钳制住的颤抖的身体,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原本未把任何人质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威胁他的筹码。屋外一队箭射营和清远都准备着攻进来,只当他的命令,但是这句话却难以出口。
他抬头望向查挐达身前的夜夕朝,夜夕朝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暗涌中的情愫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感觉纠缠成一团,梗在喉间。夜夕朝凄然的一笑,微微低下头不再看他。
琏霄不舍的撇开眼神,握住的拳头在空中一挥,清远迅速命令箭射营瞄准射向查挐达,查挐达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手起刀落,大喊着:"我死时有美人相伴,足矣。"
夜夕朝微闭双目,轻声叹息:终可去见家人了。过了许久,并不觉得异样。睁开眼见自己面前竟是琏霄,他握住查挐达挥出的刀,血顺着刀锋一滴滴在夜夕朝的脸上,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笑容依然温暖,有多久未曾这样心痛,不觉脸上模糊一片,就被带入他的怀中。
萤颦和星朝进来房间时见到的一幕,自家小姐在前一天的登徒子怀中,地上躺着一浑身扎满弓箭的大汉,可怕的是小姐身上和脸上全是血。
萤颦的厉声尖叫终于惊醒了沉浸于同一世界的两个人,琏霄尴尬的放开夜夕朝,背过身掩饰脸上的红晕。夜夕朝从衣襟处取出帕子,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和泪痕。
萤颦快步走到夜夕朝和琏霄中间,把二人隔开来,扶着小姐急忙询问:"姑娘,这是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有人死在房里?这公子怎么会在这样?"说完不时偷瞄琏霄,"难道是?这位公子对姑娘您意图不轨,被这大汉看到企图阻止却反被公子所杀?!"
琏霄听完原本红晕的脸变成青色。
"哈,看来兄长也被姑娘家认定为登徒子?"昨天的轻佻公子清远从门外走进来,手持折扇有节奏的敲打着。
"萤颦,不可胡说,这位公子救了我,若不是公子,你我怕是再无法相见。"夜夕朝告诉萤颦。
"真的?"萤颦见夜夕朝所说,立刻转身对琏霄行了大礼:"萤颦多谢公子救我家小姐,您的恩德必不敢忘,他日定当结草衔环。"
"小姐严重了,此人也是王朝要捉拿的要犯,理应由我们来处理。"琏霄谦恭的说,说完看着夜夕朝,只见夜夕朝面目惨白,冷汗沿着清秀的脸颊低下来,呼吸急促。再见她丝衣上的红色已近深暗,琏霄对萤颦说:"小姐此刻需要请大夫。"萤颦连忙出去找店家联系医馆大夫。
琏霄走上前轻声询问夜夕朝:"小姐,现在如何?"夜夕朝轻笑着,她强忍疼痛:"公子不必担心,已不是十分疼痛。"说完似乎为了让他安心,向前迈了几步,却在不经意间撕扯到伤口,她抽了口气,步子也变得不稳,身体仿佛羽毛般轻飘飘的,她只记得在昏迷前再度跌入了那让她有几许迷恋的怀里,和耳边充斥的叫喊:"姐姐""小姐""美人"她很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