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声，昂头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老子这次正是害在他手上，什么狗屁同学，***他不是靠他老丈人，一个草包怎么会升到中将？自己升上去了就想一脚踩死我。你们中国有这种人，我们大日本帝国这种人也大有人在。”
我还要添把柴，扇扇风；
“大佐，这盘龙镇向来民风纯朴，这一小股锄奸队是专门针对胡督军的，现在胡督军死了，他们也自然就走了。至于桃花党听说只是为曹汉勋复仇而来，并不针对您，也不针对兵工厂。兵工厂只有国民党、共党和山上的土匪感兴趣，现在让您来筹建兵工厂，这也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大佐您还是要小心田中暗地里搞你鬼。我一个外人看得出来他对你没安好心。”
“谅他也没个这狗胆子。”
“大佐您仔细想想，自从田中当上了大佐，他为什么把以前驻守军服厂的宪兵都抽出来，到处布岗，到处巡逻？以前布岗和巡逻都是由警卫队和治安队负责的，把军服厂的宪兵抽走，军服厂的防守就会出现问题，一旦军服厂遭到袭击，责任是由你来承担，而不是他田中来负责。”
唐一虎一拍桌子，象是猛然醒悟：“这一招叫上屋抽梯、釜底抽薪。表面上看是委大佐您以重任，其实是让大佐您，上也上不去，落下来就会甩得不轻呀。”
“大佐，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还是防着他一点好。当初你要是防了野田中将和田中少佐，你自己亲自去总部说明情况，今天恐怕不会落如此尴尬结局。”
这一句把佐太郎说动了心。他沉思默想，连连点头。
我见这离间的火点起来烧得差不多了。
“大佐在盘龙镇德高望重，那个田中谁不知道他是好色之徒，听说自从他到了盘龙镇，医院的日本和中国女护士，被他强奸了好几个。还长期霸占那个石木军医漂亮的妻子护士纯子。”
佐太郎苦笑了一下：“这一点我早有耳闻，只是这种事在日本军队了，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为了天皇，男女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眼。石木医生也找过我多次，甚至想去和田中决斗，都是我劝阻了。他真要这样做了，受到日本军事法庭审判的不是田中，而是石木医生。”
“那什么才是日本军事法庭最忌讳、最深恶痛绝的呢？”
“背叛。背叛天皇，背叛大日本民族。”
“大佐，如果我告诉您，他为了拉您下马，取代您当上大佐，上次夜袭军服厂，正是田中上演的一出苦肉计，你信不信？”
佐太郎瞪着大眼，摇了摇头：“我不信。”
“您现在可以不信。我们今天晚上在军服厂演一出无中生有，如果田中马上出兵支援你，那就证明我说错了，如果他不出兵及时支援你军服厂，大佐，您认为这能不能说明他是想借刀杀人，想至于你死地？”
佐太郎不再吭声，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怎么一个无中生有？”
“今天晚上我叫几个弟兄，假装土匪袭击军服厂，你让你最信得过的人去找田中搬救兵。你看他会不会及时出兵来援助军服厂？”
佐太郎虽然觉得我这一招“无中生有”，有点无聊，但还是答应试试。
佐太郎走后，唐一虎问我：“你怎么能肯定今天晚上，田中真的不会及时出兵救援？”
我笑了笑：“这就要看你唐司令了。”
“看我干嘛？我又不能阻止田中出兵？”
“你能。你到晚上的时候，告诉田中，说收到可靠情报，今天晚上军统暗杀队要来袭击警备队，取田中人头，为他们死去的一个兄弟报仇，行动计谋是采取声东击西和调虎离山，佯攻军服厂，把田中从警备队调出来，中途伏击。或者田中派兵援助军服厂，就趁警备队空虚，袭击警备队。”
“嗯，这样一来，田中自以为聪明，不会出兵、更不会带兵救援。不过，要是他提前跟佐太郎通报这一个情报怎么办？”
“我们不会跟他时间通报。我的人晚上八点整在军服厂动手，你提前十分钟告诉田中。我打听到了田中今天晚上会上桃花楼茶舍和他的情人纯子约会。”
“要是事后，田中向佐太郎解释为什么不出兵呢？你的计划不就败露了？”
“佐太郎会信田中的解释吗？他肯定只会认为是田中在狡辩。”
“还有一事，他们俩鬼子斗起来了，对你我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对你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但对唐公子唐明是有好处的。”
“哦？说来听听？”
“田中一上任，就重用丁凡，丁凡这小子阴险狡猾恶毒，而唐明正直单纯，书生气十足，两人虽说是儿时玩伴，长大的同学，但现在形同陌路，如果丁凡有了日本人做靠山，想必唐明日后有吃不尽的苦头。别人不清楚，唐司令应该记得当年曹汉勋和丁大富两人是怎么斗的，最后的结果又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