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胤走后,慕瑾宸二话不说就直接拽着我的手回别墅。刚走进家门时,管家以及欢颜静好一干人都迎了上来,可是慕瑾宸根本就不管不顾,几乎是连拽带拖把我带上楼,猛力踢开我房间门后一把把我扔到床上,最后整个人粗鲁地压上我的身子。
我惊呼了一声之后,慕瑾宸冰冷的唇瓣便封住了我的嘴,他的吻深而霸道,轻易就攻破你的防线,像掠夺,像索取。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无济于事。
“慕先生,你要干什么?不要这样子……”我带着哭腔说道。
又是那种轻蔑的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般,他说道:“怎么?在别人面前就抱得那么自然,到自己男人这倒装起纯情来了?不要告诉我这也是你的第一次!”他的大手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游走,他的吻由锁骨一直往下,像宣泄不满般加注在我身上。
他突然间的疯狂令我无所适从,一时间竟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他粗鲁地撕开我的针织开衫,露出胸衣和一半白皙皮肤时,我才猛地清醒过来。
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三年前那些片段,疯了般地使劲最大的力气推开他,却发现他呆呆地盯着我胸口处,眼神变换复杂。我低下头,看见自己半敞着的开衫,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遮掩在身前。
而此时慕瑾宸似乎也从神游中回过来,他的嘴边又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堕入绝望般的颓废。
“那是胎记?你身上竟然有狐狸状的胎记?”
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没错,我的确一出生在胸口处就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胎记,状似狐狸。
我记得小的时候,有个瞎眼的老尼姑偶然路过我家化缘时,奶奶让我端出一碗煮好的萝卜饭送给她,她在小院外接过我的饭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握住我的手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此女之命格,终是令人仰望。只可惜命犯红颜劫,途中将恐多是非磨难。
外婆闻言,连忙从屋子外跑出来,怒斥道:“你这女师父可不要平白无故随便乱说啊。什么红颜劫,可别吓坏我孩子。”
老尼姑又说:“女施主不必动气。老尼就问一句,你孩子胸口可是有狐狸状的胎记?”
外婆满脸震撼,忙低下头检查我衣衫是否扣好,又伸手在老尼姑面前试了试,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孩子有狐狸状的胎记?”
老尼姑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到底无。今天这孩子给了老尼一碗饭,说明这孩子与老尼有缘。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尼只能说到这了。”
原本我身上有狐狸状得胎记就已经是很让人惊奇的事了,又无缘无故遭遇这样一段老尼姑奇遇,为此,外婆忐忑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从小到大外婆都是很小心地养育着我,留意着在我身边出现的每个男生,直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出现了那样有惊无险的意外后,外婆才求神拜佛地答谢神恩,以为小时候那个老尼姑说的红颜劫已经过去。
只是,什么是红颜劫?遇上这个人,是劫难还是幸福?我不知道。
见我不出声,他有些恼怒地低吼道:“我在问你话,哑巴了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吼,我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正常些,“这个胎记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出生就有了…可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一边冷笑着摇头,一边奇怪地喃喃自语着。
那个夜晚月光如华,慕瑾宸低着头倚立在窗边像在思索着什么,银色的光晕撒在他身上,有种莫名的哀伤将他重重包围在一个没有人触及得到的空间。
我才发现,有时候真的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又或者,我从未真真正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他在站着沉静了一会之后又走过来掐住我的脸颊,冷冷道:“我不管你是如何认识东方胤那个小子的,但我告诉你,他是老头子的人。他的境界不是你这种幼稚无知的小女生可以企及得了的。别哪天被人家卖了还沾沾自喜地帮人家数钱!愚蠢的女人。”
我只觉双颊被他掐得生疼,扭曲着表情,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放开我……”
慕瑾宸到底还是走出了我的房间。我打开了床头那盏水晶灯,独自一个人蜷缩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眼泪无声地流下。
我做错了吗?是我故意认识东方胤,故意跟他拥抱又恰好被你看到吗?就算我的尊严在你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但你至少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罢了景珩语,用真感情你就输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忍耐,就算心痛也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