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保证能在第一时间拔出剑来。
伯骧没有见过杜若成，此时略带审视意味的看了他一眼。而杜若成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冲着他微微一笑。
伯骧心下一紧，握着腰刀的手更紧了几分。
“很多事情口说无凭的，”卫子清终于开口说话，声音虽然很轻，却足以打破方才二人之间迟滞的空气，“我要见一见她。”
……
……
谢道恒没有想到，自己与卫子清的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朝阳的光芒从窗棂中洒落下来，落在林蕴才苍白却美丽的脸上，几乎要将她照成透明一般。
屋内漂浮着的，是满屋子的药香参杂着些许的腥甜的血味儿，好在二者都是淡淡的，不细心的话便有些闻不出。
屋里还有一种旁的味道，这种味道里掺着着疲倦与幸福，混杂的有些奇怪，却又异常的和谐。
谢道恒就坐在林蕴才的床榻旁，面色有些疲惫，只是在卫子清推门而入的时候，他还没有忘记对他微微一笑。
“许久不见，”谢道恒说话的声音微有些沙哑，大概是一夜疲劳的缘故，但他仍然淡淡的笑着，“之前在紫阳郡中正选评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对你道一声谢，既然如今有缘相见，便补上吧。”
卫子清将身后的门重新关上，走上前看了看床榻上的林蕴才，淡淡道：“我不过是依着规矩行事罢了，没什么好谢的。”
谢道恒闻言，便也就不再对此事多说什么，微微一笑置之。
卫子清没有再看他，反倒是将手搭在了林蕴才的手腕上，微闭了双眼，听脉。
世家子弟都是粗通医术的，除了能开几个简单的方子之外，自然也能稍稍的判定一下病人的病情。
谢道恒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他。
“她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她一次。”没过多久，卫子清便放下了林蕴才的手腕，看着她的脸，陷入回忆之中。只是，连他的回忆，似乎都只是清清淡淡的，“那时候，她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很是干瘪，跟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世人都说女大十八变，此言果然不虚。如今再看她，竟是如此光耀动人了。”
谢道恒仍旧没有说什么，或是阻止卫子清。因为他的话里，并没有什么猥亵的意味，只是一种很干净纯粹的评价罢了。
“男子总要娶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能娶她为妻，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卫子清轻轻的说着，“谢道恒，你挺有眼光的。”
谢道恒闻言，难以言喻的笑了笑。
“不过话说回来，你抢的，终究是我的女人。虽然她还没有过门，可是我们之间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了下来，甚至此时，我卫家的聘礼，恐怕都已经送进了林家的大门。”卫子清看向谢道恒的双眼，“可是，你竟然捷足先登了。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谢道恒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想说些类似林蕴才口中“凉拌”一类的俏皮话，可是他终究不是林蕴才。
好在卫子清没有等待他的答案，而是接着说了下去：“这件事情的确很难办，因为你曾经救过我的命……可是这件事情，涉及到的不仅仅是你、我、她的问题，而是整个林家与卫家的问题。我的命与林卫两家的名声相比，似乎要太过轻巧了些。”
说罢，卫子清竟是微微一笑，从林蕴才的身旁起身。
“杜将军。”卫子清提声唤道。
“郎君有何吩咐？”杜若成推门而入，恭敬的冲着卫子清作了个揖。
“借剑一用。”卫子清说罢，直接伸手从杜若成的腰间一抽，将一柄长剑抽了出来。
大袖轻舞，竟显得有些漂亮。
卫子清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又看了看对面的谢道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