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跪地，以头抢地数下，以至于额上都染上了红痕，“还望大人饶命！”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来听听！”
“是！”王德利看了谢道恒一眼，又看了看梁书涣，跪着道，“属下那天晚上的确是值勤，但是那晚天气阴寒，属下就和手下们买了些、买了些酒喝……”
值勤中喝酒自然是犯忌讳的，王德利说到此处小意的看了郡守一眼，见后者没有太多的恼怒情绪，才敢继续说道：“属下不敢胡说，但是那夜的酒似乎有些问题。属下们喝完之后，都多少有些头晕脑胀，没过多久，就都、就都……睡着了。”
值勤不利，这个罪名，足够王德利被革职查办了。
“属下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如今来堂上作证也是为了让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属下所犯错处，还请大人惩处！”王德利再次连连叩首。
“你先不要急，若是你能协助本官破案，也是一件大功。到时候功过之间，本官自有考校。”郡守大人吩咐道。
“是！”王德利应下，又接着道：“那天晚上，属下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是属下素来有起夜的习惯，那晚虽然没有起夜，可到了同一个时候，总是稀里糊涂的醒了那么一阵子……属下醒的时间不长，但也只觉得四肢酸软，无法动作。便是那个当口，属下曾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了你就明说，郡守大人会为你做主的。”梁书涣在一旁催促道。
王德利闻言似乎有了底气，憋了一口气道：“属下看到谢道恒进出了府牢，而便是当天晚上，要犯李四便死在了牢中。”
百姓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议论声又渐渐大了起来。
郡守又不得不安稳了一下秩序，又问道：“即便是杀人也总要有些理由，王德利，你若是指正谢道恒杀人，可知道他为何要杀害李四么？”
“属下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一点。”王德利又看了谢道恒一眼，“小人听说，这李四之所以被抓，是因为之前拿着刀进了谢道恒家的院子……”
又是一声轰然，百姓们自以为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于是再也忍不住，互相议论起来。
“这不就明摆着是仇杀嘛！那李四是城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谢道恒不知怎么开罪了他，所以李四便去找谢道恒的麻烦。谁知道这谢道恒也只是个表面上的文弱书生，把对方送官了不算，竟然还要取对方的性命！”
类似这样的话语在百姓中流传着，人们似乎已经认定了谢道恒便是杀人凶手，于是皆用即厌恶又害怕的目光看向谢道恒。
“可惜了，长得这样俊朗，谁知道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那。”有人摇头叹息。
“哼，我看是人面兽心才对！这样的人，还是早些绳之以法的好，否则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有人再一旁附和。
“不！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家郎君不是那样的人！”谢兴彻底急了，他也不再管谢道恒的牵制，大声疾呼的挣扎着，“我家郎君是好人！我家郎君才不会杀人那！这都是诬陷！是假的！”
罗清杨此时也是面色苍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但他仍旧强撑着走上前，向卫子清与郡守大人行了一礼，道：“两位大人，我罗清杨敢以性命担保，道恒绝对不会杀人！还望两位大人明察！”
堂内堂外已经吵得热闹，身为当事人的谢道恒却没有太多的表现。他仍旧是那一副淡然的目光，丝毫没有焦急辩解，亦或是被拆穿的恐惧。
他只是安静的用光扫视了一圈堂内的诸人，又在梁书涣、杨言之的身上稍作停留，而后微偏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梁书涣的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谢道恒，如今证据在此，你还不伏法么？”郡守大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