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看到屌丝的一次小小逆袭,心生不爽,要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不属于他嘛!你说这么多,别人还以为你回答了几个问题呢!”
杜隆飞问:“还有什么其他的疑点吗?”
陈泛泛答:“事发时你来得太早了。”介于杜隆飞的强烈质疑,陈探员多费了些口舌,认为在杜隆飞这个人有问题的前提假设下,来得太早能勉强算是一个佐证。杜隆飞再问,陈泛泛答:“第一次见面时,不使用异能,我都能观察到你刻意流露的激动,与后来平静淡然的死人脸不符。”
陈泛泛的第四个问题是:究竟是什么让他决意抹去这早该尘埃落定的陈年旧事?杜隆飞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从未尘埃落定。人性中最可怕的莫过于愚蠢和贪婪,却有人能兼具其二。丁浪正是这样一个人。或许会被你们嘲笑,但我还是要说我一直在尽心尽力做一个好警察。可是丁浪成为了最大的阻碍,我已经记不清他拿那件事要挟了我几次。我的一再妥协,将他的心越喂越大。听说我今年有望再进一步后,他‘最后’一次拿那事和我交换利益。我才明白,这事永远不会有尽头,除非我给它一个了结。”
杜隆飞执拗地继续相同的提问。陈泛泛满足他:“你两次过榕院而不入,与全程的积极表现矛盾;小刘提到你精通催眠时,情绪变化太过剧烈。我想知道十三年前那事的具体过程。”
林荷站在赵英身旁一尺之地。赵英貌似已然绝望,冷笑地看着杜隆飞。杜隆飞避开她的直视,说:“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何思安不敢抗拒丁浪的要求,如约来到天台。面对我们的呵斥责骂,他既不还嘴也不反抗。这时蔡子维和杨可娴到了。丁浪支开杨可娴,怂恿蔡子维一起欺负何思安,但何思安依旧不为所动。丁浪和蔡子维或许还能从欺凌弱小中获得一些成就感,但我感到的只有无趣。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出口骂了一句‘野种’,终于成功激怒了他。他骤然起身挥拳,我猝不及防差点被击倒。孩子的愤怒不受理智约束,我倾尽全力冲撞他,却没注意到我们正身处边缘。事情发生后,我们三个彷徨失神,最后一致决定逃离现场,从此对这事决口不提。我下楼时发现有人爬到了附近,打发丁浪把他赶走。从头到尾,我们根本没想过:如果及时求救,何思安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陈泛泛讥笑道:“然后,你再想办法将这场误杀变成一个失足坠楼的意外。好吧,我再没什么要问的了。或许你以为自己表现得堪称完美,表情心绪也一直保持正常。事实上,你的行为中还有的是漏洞。”
“最大的漏洞,自然是杨可娴回忆中存在的第五人。车上,你故意试探,想知道杨可娴是否对第五人留有记忆。当我表示第五人没准只存在于她的臆想之中,你表面小乐,心里大乐。从那一刻开始我正式怀疑你就是第五个人。而后,小刘表示你多次请一个弱智少年吃饭,说实话,这举动和你的形象太违和了。你不像是那种多管闲事、爱心泛滥的人,你表现得太过老成成熟,与之全然格格不入。赵英控制的安安看到你后,只向你问好,我猜测真的安安也会这么做。这是因为你和他见面的次数远比小刘多得多。既然安安跟很多人说过赵英的异能,那你也有很大可能提前知晓。而你原先就了解异能者的存在,完全有理由正视安安的胡言乱语。”
“所以,在送别安安后,我再次试探:在说第五人多半确实不存在时,我全心关注你的情绪变化,而你心底闪过的狂喜也没让我失望。这么多漏洞互相对照联系,已经在我的脑中形成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在刚才,我进行了最后一次试探,确定你在时刻寻找借口拔枪击杀,以绝后患。我相信你的配枪必定装弹上膛,准备就绪。刚才我看似在劝阻赵英,其实是在隐晦地提醒你。”
杜隆飞面色难堪,道:“陈探员观察细微严谨,不得不甘拜下风。可是,你感受到的情绪变化,终究无法成为呈堂证供。”
陈泛泛赞同道:“确实如此。”
话音刚落,异变突起,陈泛泛面色严峻,看向赵英,疾声惊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