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都市言情>浮世泛沧海> 第二章 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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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说梦(2 / 2)

以超越一切的禁锢——但陈泛泛确定自己充其量只能和男人做朋友,而绝做不了爱人。而且,他知道这些联系方式都源自于主人那些有着“多大仇?!”的仇敌的报复(好像越描越黑了啊)。

总之,陈泛泛利用这段最适合思考的宝贵时间细细回忆着昏迷中的梦。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个梦。因为他在黑暗中切实地怀疑过一切是否真实。梦里的啜泣和话语似乎犹在耳边清晰可闻,陈泛泛直觉只要拨开一层薄雾就能窥到真相,但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他还是没捋请脑海里纷乱的头绪。

拧开水龙头,洗手,洗脸,然后打了个不小的喷嚏,移开掩面的右手,满手都是透着诡异黑色的凝血。但他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从十岁左右开始,他每天必打个喷嚏,而且总伴随着一团数量不等、颜色稍异的凝血。父母带着小泛泛去过几次医院后,放心地告诉他这只是体质燥热、轻微鼻炎的症状,无伤大雅。但此刻,陈泛泛却觉得自己又抓住了什么。红与黑,在清水的冲刷下,淡开、溃散,却已经留在了他的眼中。

稍作清理,泛泛手握假条,眼中无神,双腿无力,走向老师,一番解释卖萌,得蒙大赦。怡怡然找了个室友旁边的空位坐下,先后应付了几批来“慰问”的好奇宝宝。陈泛泛从不介意拿自己的糗事来给大家开心开心。只要有足够多的人从中得到快乐,糗事也可以变成乐事。

上课了,铃声终于遏止了这帮牲口的好奇心。陈同学支着下巴,状似神游天外,其实一直在注意着周围人的心思。

今天注定不属于平凡:陈泛泛发现自己闭着眼睛感应心绪的范围变大了不止一倍——原来他只能感应距离三米以内的人,现在范围却已足够囊括整个阶梯教室——甚至连讲台上老师心里莫名闪过的一丝落寞都体味的清清楚楚。

更惊人的是,陈泛泛发现班里永远静坐在第一排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居然在深深地担心自己——那股青涩却凝练的忧愁啊。我们的陈同学闷哼一声几乎又晕了过去:一半源于预料中的几人私语突兀变成了集体喧嚣,另一半则实实在在是被这位他都不知道是叫林和还是林荷的同学吓到了。

那年,空气里几乎都飘散着情窦初开的味道,陈泛泛好奇到底什么是爱情。是孤鹜见落霞,一念倾情,离群乘风西去,无意归途;或是君子寻伊人,辗转反侧,踏苇溯游从之,不避白露。那时,小泛泛已学会自如运用自己的天赋揣测他人。他能看到这些初升的太阳热烈璀璨的初恋,看到他们笨拙地浇灌心底的稚嫩幼苗,看到他们默默地收藏不为外人道的欣喜和悲伤。

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看客:他能读懂他们,理解他们,被他们感动,为他们赞美,却知道自己绝不会加入他们。他像孩子一样生活,人们也以为他一直没有长大;但无论是奇诡的梦境还是可怕的感应,终究已经让他的思想过于成熟理智。对孩子来说,阅读爱情这本书太过艰涩;对老者来说,攀爬爱情这奇峰多少强人所难。而陈泛泛正是两者以一种复杂比例混合的产物——算了,换个不矫情的说法,就是自卑的陈泛泛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陈同学这人懒得要死且胸无大志不说,还不太正常,父母虽称得上予取予求但家里条件好像也就勉强小康,实在是不适合坑害别人。

算了,还是再直接点吧,陈泛泛这厮还没遇到能让丫着魔的女人。而且,陈爸在陈妈奴役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二十一年凄惨生活实在是给陈泛泛上了生动的一课,也难怪小陈一直对女人保持着三分敬意七分畏惧。因为他深深地明白,男人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他最好还是别再妄想“自由”二字了。

所以,陈泛泛至今没有招惹过女人,也成功地逃过了那些瞎了眼的——咳咳,应该是“慧眼识珠”的女人的招惹。因为他一直像个孩子,而且每次都能从别人迷茫的眼神中发现危机的苗头。女人或许会喜欢一个像孩子的男人,却打死也不会期待一个迷醉于抠鼻屎的男人。幸运的是,小陈恰恰懂得这点。

于是,每当被含着半缕春意的眸子偷瞟,无论何时何地,小陈都会第一时间停止手中的工作,致力于抠鼻屎大业一万年不动摇!直到感应到心碎的呻吟,他才止住“真的还想再抠五百年”的冲动,深藏功与名。就是这样,机智的小陈树立起沉甸甸的抠鼻屎大王形象,无情地压碎了一个个纯情少女关于苍白优雅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的臆想,从而逃过了中学女生的魔爪。而在他的大学生涯中,陈泛泛这个名字在前两个学年的课堂里只存在于名册之上。女生们几乎不知道班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如今,下巴都从手掌上掉下来的陈泛泛,不得不承认业精于勤而荒于嬉的朴素哲理。另外,也不由慨叹,果然纷乱的发型、邋遢的穿着也掩盖不了陈同学英俊的外表和迷人的风采——不过,这个林妹妹似乎从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之前也没让我察觉到半分好感?难道我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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