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过后，墨竹长老的问题又回到最初。
“那你后来是如何施展出魔法的？”
云凡回忆了一下，慢慢道：
“后来弟子想了想，觉得其实魔法元素与天地灵气都是一种自然能量，既然我无法在修仙界感应魔法元素，说不定以先天灵气代替也是可行的。”
云凡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些羞赧的笑笑，似乎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异想天开有些好笑。
墨竹长老面色肃然，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静静看着他。
“结果呢，然后你就施展出魔法了？”
云凡挠挠头：
“当然不是了，我虽然能够感应得到天地灵气，但是却无法驱使它们，体内的魔法力无法引导，魔法咒语同样起不到一点作用，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弄出来。”
“哦！”墨竹长老略略点头，对云凡这番非同寻常的经历听得颇有些兴趣，不过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他问道：“最后你是怎么成功的？”
云凡这回想得久了一点，他记得似乎是有一次在真灵空间见过二号以后，出来的时候忽然生出的念头。
“是这样的。”云凡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面我忽然想，既然天地灵气无法受我控制，那我体内凝练而来的灵力呢，它们为我所有，应当不会再无法驱使。所以后来我就大着胆子尝试了一下，然后……”
“呵呵。”
云凡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墨竹长老皱眉：“然后怎么样了？可是又出现了什么意外的状况？”
云凡一愣，耸了耸肩膀：“没有了，然后我就成功了。”
“成功了？”墨竹长老语气里充满疑惑。
“是啊，我成功施展出了魔法。”
“没道理啊。”墨竹长老喃喃念叨了一句。
他捏着白须，沉思了好一会，忽然道：“你如此施展魔法，可曾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云凡一愣，“开始的时候我以体内灵气施法，却无法接引天地之力，无论魔法力还是天地灵气都不能，如此对体内灵力耗损甚巨，一次用不了几个魔法就累得虚脱了。”
墨竹长老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也难怪，这样的法子早已违背了常理，若是还能一无阻碍，更是令人不敢相信。”
“嗯……”
墨竹忽然目光一凝，想到了什么，诧异问：“那么后来呢，你不是连这个都找到了解决之法吧？”
长老的眼神让云凡心里微微有点打怵，低声道：“后来……后来弟子修为突破到先天境六重天的时候，隐隐感觉着体内的灵力似乎不再只是单独的存在，就好像…就好像和天地自然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弱而玄妙的联系。然后就凭着这种感觉，我终于可以在施法的时候引动天地灵气，依循魔法元素运转之法，这样以后施展的魔法威力似乎增强了一些，对灵力的耗损反而降低了。”
这……
墨竹长老久久无言，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作为一个不知修行了多少年的老修士，墨竹长老心境早已变得沉寂如水，古井无波。
然而现在他的心里像是落石砸下的池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竹长老脸上是毫无掩饰的震惊，高声道：“你说什么，你在先天境六重天修为的时候，就已经感应到体内灵元与天地之间有所共鸣？”
云凡不知道长老为何这般惊讶，平静的点了下头。
这……这是怎么了？
墨竹长老有一刹那恍惚，能够将魔法像仙术一样施展，而且在先天境就开始初步体悟天地大道，这简直推翻了他心里许多根深蒂固的认知。
墨竹长老觉得，若不是这个世界变了，那么自己面前的一定是个怪物。
仙品根骨！？
再次想起这四个字的时候，墨竹长老心里的感想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说中的仙品根骨难道真的就如此逆天！
思虑良久……
墨竹长老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感叹，又有几分落寞。
他看看云凡，忽然提起拐杖走了出去。
两人走在昏暗的通道里，看不清前面长老的脸孔，只听他轻轻道：“小子，你不用再想着学些什么术法了，你根本用不着。”
“啊！”云凡不解，“为什么？”
墨竹长老没有回头，慢慢道：“一般来说中低阶术法，通常也可以认为是先天境修士修习的术法，不过是暂时为修士提供一点攻击防护的手段，本身对修为毫无裨益，痴迷其中甚至会成为修行的阻碍。你既然已经掌握了那些……嗯，那些魔法，以你如今的修为已是足够用了。”
“可是。”云凡迟疑了一下，“这魔法终究是凡俗界修炼者使用的手段，在修仙界岂非太不入流？”
墨竹长老皱眉，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胡说八道。”墨竹长老轻咳了一声，“你莫要小看了凡俗界，几百年前根本没有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