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巨大的危机感,让云凡对提升实力的渴望变得前所未有的执著。
然而墨竹长老还是摇了摇头,像一盆冷水泼在他灼热的内心。
云凡身上的斗志一瞬间消沉下来,他耷拉着脑袋,慢慢迈出脚步。
“等等。”墨竹长老喊住他。
云凡心里一喜,回头时脸上已是一片阳光。
“其实这些术法对你根本没用的。”
墨竹长老语气和缓,却看到云凡脸上的笑容迅速垮下去。
他还是慢慢道:“这里的每一种术法都各有玄妙之处,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易修炼。很多都是剑走偏锋,一味追求术法本身的威力,对修炼者的身体与修为都会带来不小的隐患,贸然修习,根本是因小失大。剩下的也有一些无害的,但是都晦涩难懂,别说修炼,就是看了一遍都会觉得头疼。以你如今的修为与修仙一途的见解,根本无法修习。”
云凡回头看着那些格栅里的术法典籍,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失望的样子让墨竹长老微微皱眉,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你之前在藏经阁外施展的那门术法,我看也是有几分玄妙,能否告知我是学自何处?”
墨竹长老说得极为客气,并未要他一定回答。在修仙界每个人修习的术法都是个人隐秘,云凡的术法既然看不出是来自青鸟峰,墨竹身为长老也无权质问。
云凡却没把这当成秘密,要不是当时孙子卫态度不善,说不定当时他就说出实情来了。
当然,现在他绝不会再那样毫无戒备。
不过对面前的墨竹长老,他早已心生信任,自然不会隐瞒。
云凡想了一下,摸着脑袋:“那个,其实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并非学自哪里。”
“哦?”墨竹长老轻笑着,面色却是有些不信。
云凡自然看得出来,有些尴尬道:“长老,弟子无意隐瞒,其实我施展的那个并算不上术法,而是一种魔法。”
“魔法?”
“是的,不过被弟子胡乱改动了一下,有些似是而非了。”
“竟有这样的事?”墨竹长老脸上的惊讶倒是更厉害了。
“其实就是将两种常见的魔法简单融合了一下,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云凡还以为长老对魔法了解不多,赶紧解释了两句。
墨竹长老点头:“经你这么一说,现在想来那的确与魔法有些相似。”
“不过……”墨竹长老忽然古怪地看着他,“你一直都是这样施展魔法的吗?”
“……”云凡一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你在凡俗界如何施展魔法?”
云凡回想了一下:“凡俗界修炼者施展魔法的时候,都是以精神力感应自然间的魔法元素,以体内微薄的法力为引,借助相应的魔法咒语,驱使不同的魔法元素,以不同的手段,从而凝聚各种各样的魔法。”
墨竹长老点头,捋着胡须:“你现在也是这样施为的吗?”
云凡沉吟片刻,道:“弟子初来到修仙界的时候,最初有几次尝试着施展魔法,却似乎无法感应到自然间的魔法元素,不知道这是不是修仙界与凡俗界之间的差别之一。”
墨竹也沉思了一会:“修仙界天地灵气远胜凡俗界,不过这魔法之力倒是并无差异。”
云凡一愣,他当时刚入青鸟宗起先几次使用魔法都未能成功,要不然后来也不会被逼着另寻它法。
墨竹对此也有些疑惑,问道:“你是否刚开始修行的那些日子都不曾施展过魔法,后来才忽然生出了心思?”
云凡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刚刚踏入修仙界,甚至是武伯带他来的路上,见识了修士御剑飞行的本领,当时自己心底里估摸着早就把魔法什么的抛到九霄云外了。
开始修行的时候,因为《真龙霸天诀》引起一番轰动,修仙带来的神奇体验让他心里充满了惊喜与渴慕。
那种感觉,大约就像一个天天玩泥巴的孩子忽然有了一个高级玩具。
魔法就是那团泥巴,很快就被藏进记忆的角落。
后来是什么时候又重新想起它的?
是因为修行了一段时间,发现境界不断提升,却始终和最初一样一点攻击的手段都没有。是因为与朱小胖不合的时候,每每被他挑衅,心底汹涌着扁人的冲动,却发现好像没有手脚一般。
气海之中的变化代表了不断精进的修为,但是这种慢慢积累起来的实力你却无法施展出来,甚至连证明给别人都不能。
云凡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意识到了这种困局,只是当时并没有这种迫切的心思,学不到术法,就暂时用魔法滥竽充数。
胡乱想了这么多,云凡这才倏忽想起墨竹长老的问题,急忙点了点头。
是的,刚来青鸟宗的时候,他的确很长时间都忘了自己还会魔法这玩意。
墨竹长老的语气变得有些玩味:“如此你当时尝试使用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