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喝酒的机会,沈惜惜好不容易甩脱了李扶风,这厮向来是酒中旷夫,只要敞开来喝,就不太会关注身边的事了。
沈惜惜手里拿着小半杯香槟,独自一人慢慢踱步到酒会的大阳台上。
微凉的夜风缓缓吹拂而来,洒在面上好似一层无形的薄纱,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她微微仰起头,饮下一口金黄色的液体,冰凉的液体弥漫在唇齿间,流淌进胃里,却化为阵阵的热意。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美。
遥远的天际,孤零零地悬挂着一柄弯刀般的下弦月。
漫天的星辰缀于苍穹,在这个散发水泥与钢铁味道的浮躁城市里,显得格外璀璨与珍贵。
只要有星有月,就有文人骚客吟诗作赋,一遍又一遍抒发着内心深处的种种情怀。
现在沈惜惜呢,却只是望着它们发呆。
慢慢、慢慢的,她对月而笑,有些迷醉,又有些疯癫的哼唱起来:
“谁和谁吟吟沉沉然后又互杀了
谁和谁各有各斗最终竟相爱了
谁和谁危危乎乎然后又渡过了
谁和谁百战百胜最终都休战了
哪一位讲的愿意,感到乐意,真正合意
讲世上一个故事,所有故事,不算故事
我与你又哭又笑记忆都丰富了
人和人如何才能无憾地愉快了
坐在台上瞭望众生,天幕之下,展览秘密
人如地上蚂蚁天天战战兢兢匆匆忙
谁来指指点点东东西西应该哪里闯
沿途命运位于天空看看星星怎绽放
神明静静看看大地凡人日夜怎样忙……”
“你在唱什么?”
身旁蓦地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
莫名其妙的突然搭话,十之八九,非奸即盗,心怀不轨。
“啊……楚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停下嘴里碎碎的低哼,沈惜惜收回了望月的视线,她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疏淡的笑容。
沈惜惜的五官原本是美艳到尖锐,偏偏此时她垂眸敛目,神情一片柔和,在轻淡的月光下,就显得更为柔和了。
蓦然对上女孩浅色的双眼,楚素彦竟然心下一痛,有种被猛地震到魂魄的错觉。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这话才是我应该问的吧,沈同学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楚素彦笑了笑,接着说: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对了,你的探戈跳的很不错,以前都没有听小贞提过,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才艺……真有够深藏不漏的。”
坦白讲,楚素彦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温润尔雅,好脾气,好修养。
可往往越是这样看似无害的人,就越是让沈惜惜心生防备。
容真的冷,是直接表露于面的,就好像对所有人说:不想死的话,都离我远一点。
李扶风的坏,则是含在眼睛里的,你和他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而楚素彦这一类的,反而是沈惜惜最不愿去窥探的,她不是不喜欢性格好的人,可她无法想象一个身为私生子,却能在豪门世家楚氏牢牢占据一席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人”……楚素彦最可怕的地方,是这个男人厉害的不是在面部能保持微笑,而是能随时从眼睛里露出笑意,这让沈惜惜总是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个冷战。
楚素彦要不就是觉得没有什么值得他生气的,要不,就是打心底里漠视这个世界。
不论他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楚少过奖了,作为一只合格的宠物,总得拥有几项拿得出手的讨喜技能吧,这无非是小把戏而已,倒让楚少见笑了。”
甭管你是什么目的,大家一起打太极拳就是了,沈惜惜笑得自然。
“你现在和以前变了很多……其实只要你不再态度那么对抗,容少李少他们,也不会对你太苛刻的。”楚素彦说道。
说了半天,原来也是来劝她乖乖的做个听话的宠物的啊?
看来,楚公子也还指望着她赶紧把融达收购案的底价给搞出来啊,都不惜软言谏之了。
呵呵……
对楚素彦的话,沈惜惜持保留态度。
“啊啊,我知道的……”沈惜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李二爷现在对我不错,我现在也很听话,楚少放心,我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话更不容易,现在这样也还好吧,至于楚少的恩情,我自然是记在心里的。”不管如何,先稳住他再说吧。
沈惜惜这话透出来的意思,就是收购案的事情让楚素彦放心,自己正在搞。
她的态度极为诚恳,言语中淡淡的无奈,让原本就纤细的女孩儿看起来更是带上了几分黯然。
楚素彦似是微微一愣,而后他放柔了语气,说道: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想李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