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没多久,张一彤便寻了过来。这丫头神神叨叨说着刚才在“秋林阁”偷听到的一些趣闻。
据张一彤所说,张秋林在听完张秋良叙述的“佟家小子智救唐夫人”的奇事后,对俞天是赞赏有加。
俞大少爷听后心中自是得意之极。不过,这厮表面上依然还是摆出了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
张一彤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丫头说完没过一会便嚷着要和俞大少爷再玩几局大话骰,张一年费了半天口舌才将她给打发走。
张一彤离开后,张一年又引俞天去了他的“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也就是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的休息室而已。起码在俞大少爷看来,张一年的这个书房除了墙壁上的字画外,连一丁点“文化”气息都感受不出来。
让俞天大感意外的是,书房墙壁上装裱精美的书法竟都出自张一年之手。这厮暗想,看不出来这家伙学问不怎么样,却写得一手好字。俞大少爷书法水平虽然一般,但是这方面的鉴赏眼力他还是有的,这厮不禁对张一年又高看了几分。
二人相互吹捧般地在书房内“切磋”了几句诗词歌赋后,张一年便取出了早就备好的一套杂役服。
张一年讪笑着对俞天道:“今次要委屈贤弟了。为兄愚钝,吟诗作赋非己所长。此次若是能在春鸣会上有所表现的话,大伯父对我定会另眼视之。”这家伙说完笑容略敛,又有些郑重地接着道:“只要大伯父举荐我做了举士,通试的‘经义论政’为兄还是有些把握的。”
俞天暗觉诧异,这厮心想:莫不是这什么通试不考诗词?却考什么经义论政?
俞大少爷伸手接过张一年递来的杂役服,佯作不经意地道:“看来一年兄对今年通试的经义论政成竹在胸啊。不知可否提点小弟一二?”
俞天有些好奇这个通试到底要考校些什么?不过他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
要知道,在张一年眼中,俞大少爷可是身具“惊世才学”的方士,怎么也不可能连通试考些什么都不知道。这厮此时也只好旁敲侧击般地套起了这家伙的话。
张一年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这家伙便讪笑着回道:“贤弟莫要取笑为兄了。凭贤弟的本事,就算只考‘杂文诗赋’目,也能位列‘甲等学士’。如贤弟‘二目同考’,说不定便成了我西楚的‘四第通元’了。”
有道是“蛤蟆和青蛙,没有七分样,却有七分像”,张一年话闸子一开,丝毫不比张一彤“逊色”多少。这家伙接下来便稀里哗啦地将通试大侃了一番。
通过张一年口沫横飞般地一番叙述,俞天才明白。原来西楚的通试只考杂文诗赋和经义论政两类科目。杂文诗赋是根据命题写一篇杂文或诗赋;经义论政则是考校学子们对社会上一些政治、教育、生产、管理等方面的看法,并以书面的形式发表观点和建议。
俞大少爷心下大豁!这厮原本还以为,通试是和中国古代一样考些八股、诗经类的东西。
在通试中,考生一般只需选考其中一项科目即可,如想及中通元,则需“两目同考”。两目同考的考生如果落榜,也将丧失进入翰林成为学士的资格。
当然了,两目同考的也是大有人在。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不甘于只位列学士的自视颇高之辈。
大约未时左右,张一年便带着杂役模样的俞天朝张府后院行去。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相互间也变得更加熟络。
俞天发现,整个张府府院规模无比宏大。保守估计也有上万平米的面积。府院内处处可见廊院亭榭、竹柳琼花,假山池塘更是布置的匠心独具。要不是身旁的张一年唠叨个不停,俞天甚至有种置身以前世界“苏州园林”的错觉。
张一年边行边低声道:“待会进了后院,贤弟可要机灵点儿,别让大伯父瞧出破绽来。”
俞天郑重应道:“一年兄放心,小弟尽量避开张伯父便是。”
俞大少爷凝神回应间看到,此时在他正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处围有黑白两色院墙的独立庭院。
庭院院墙的建筑工艺很是考究,下面半段是亮白色的墙面,上半段却是用黑色瓦片堆砌成的花瓣纹样。
透过瓦片间的空隙,隐约可见庭院内绿影重重、嫣红簇簇。
俞天正前方的院墙处,是一座高出院墙少许的圆形拱门。这厮心内暗测:看来此处应该就是张府的后院了。
让俞大少爷略有些惊异的是,此刻的张府后院居然施行了“出入管制”。
不知张秋林是出于何种方面的考虑,竟安排了两个“御林军”模样的兵丁,立在了圆形拱门的两侧。
俞天正诧异间,就见院门左首不远处的假山旁,忽地闪出一俏生生的粉面公子。
这位公子生的极是“俏丽”,朱唇粉面、柳眉霞腮。此人一显身便快步朝着俞天及张一年行来。
俞大少爷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对这种伪娘般的男人,一直都是极为排斥地避之不及。
俏公子似乎跟张一年极为熟识,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