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蓓耸耸肩,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妒忌恨,眼前这两个算是优秀的男人,都爱着荩,不过,一个是过去时,一个是正在进行时,她恶作剧地想,要是这样介绍,两人会不会打起來,
还是不要破坏咖啡厅这幽雅的气氛,她不擅长搞仲裁,
“这是凌瀚,这是汤辰飞,”
汤辰飞做了一个惊讶的神情,“是你们晚报有次报道的犯罪心理学家凌瀚,”
“你还看晚报,”花蓓像听到一个耸人听闻的事件,不太相信地瞪着他,
“这是本市最有水准的综合报刊,有张有弛,有严有谨,宁城人都以此为豪呢,”
花蓓干笑,“呵呵,我代表社长向你说声谢谢,”
汤辰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可能他担心冷落了凌瀚,目光迅速转过去,凌瀚的神
情太深奥,他读不出任何符号,
“凌专家的书我也拜读过,”
凌瀚稳稳地接住汤辰飞的视线,
“说实话,我沒什么看得懂,里面的专业术语太多,为此,我还特地找了威廉詹姆斯的书來看了看,他是美国人,横跨哲学、心理学与精神医学界,他发现超意识的自动书写可以表达人内心的纠葛与人格之冲突,还能解开罪犯的犯罪症结,他在心理学界占有崇高的地位,他有一句名言:强烈的、甚至于病态的实践经验是心理学家的研究題目,因为心理学家犹如心理的显微镜,他们可以极大地放大我们的日常生活,可惜,他因为太过于沉迷心理研究,不幸患上抑郁症和精神性疾病,这大概就是武侠小说里讲的走火入魔了,凌专家有过这样的体验吗,”汤辰飞谦虚地问道,
花蓓深感意外,“你,,,,,,懂得还真不少呢,”
“这是我的坏习惯,对于崇拜的人,总希望了解得多一些、广一些,”汤辰飞眼中闪过一种透彻人心的诡秘,让人捉摸不透,
凌瀚平静地说道:“看來汤主任对我还真是十分了解啊,”
“哪里,哪里,”
“既然了解,那么你应该听说过一个讳莫如深、不敢公开澄清的事实:心理学家都是疯子,如果我是你,我会离疯子远点,那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生命只有一次,”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其实活着的意义是:出一口气、要一张脸,”汤辰飞不加思索地回道,
“哦,汤主任在意的还是当下这层皮囊,”
“我是俗人,不比凌专家,无法上升到太高的精神层面,”
虽然面容依然平静,凌瀚的目光已冷若刀锋:“那我也了解汤主任了,”
“无比荣幸,”
“呵,呵,你俩真是挺幽默的,”花蓓端详着两人,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话,她咋闻到一股火药味呢,
“对不起,忽视蓓小姐了,”汤辰飞绅士地帮花蓓拎起沙发上的几只购物袋,“给我个赔礼的机会,我送你回家,正好,我也有件事和你说,钟荩今天回來,我们晚上一道给她接个风,这几天太阳好得很,不知有沒有晒黑,”
“荩回來了,”花蓓问道,
“早晨我们刚通过电话,”汤辰飞语气情不自禁放柔了,
花蓓不相信,掏出手机就拨,
对方关机中,
“她现在飞机上,”汤辰飞微笑地堵住了花蓓的疑问,
花蓓对着手机嘀咕,“讨厌的女人,竟然第一个电话不打给我,”
“晚上罚她喝酒,”
“她还喝酒呀,”花蓓扁扁嘴,
“有我在,她喝多少都沒关系,”汤辰飞宠溺道,
花蓓冷冷地哼了声,抬起头看向凌瀚,心想他对荩是真的情淡,听到这样的话,面平如镜,不见一丝波澜,
三人出了咖啡馆,汤辰飞抱歉地笑道:“凌专家,女士优先,我就不送你啦,”
“多保重,”凌瀚回道,
“彼此,彼此,”汤辰飞拉上陆虎的车门,对上花蓓疑惑的目光,挑挑眉,
凌瀚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慢慢往回走,正午的阳光太强烈了,烤得树叶都卷起了边,马路上清晨留下的一点水汽早就蒸沒了,花都耷拉着头,凌瀚后背的衣衫很快就湿透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热,
拐进梧桐巷,一股清凉袭來,梧桐树开花了,粉白色的花束,繁盛茂密地掩在高楼的阴影中, 在钟荩跌倒的院墙边,每次经过,他都要停一停,深吸几口气,再进屋,
把购物袋里的物品按门别类放好,他冲了个澡,他现在很少碰酒,不良嗜好就是抽抽烟,猛的时候一天要抽二包,卫蓝警告过他,这样下去,不用几年,他的肺子就会像个黑袋,
他无意于改变,
两支烟抽完,他掏出手机,找出昨晚最后接听的一个号码,拨过去,
许久,才有人接听,音量压得低低的,呼吸紧促,她大概是在家中,接听电话不方便,“凌瀚怎么了,”
“就是向您道个别,我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