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切沒那么简单。特别是叮嘱自己要善待兄弟的话。还有刘学境也曾经说这案子很蹊跷。难道跟猪脑壳有关。他当年也是受害者。却沒有什么事。而且事后很快就升为了副局长。虽然他升官跟朱有财有关系。但是。如果沒有那个事件。怎么可能轮到他头上。不论资历还是工作能力。他猪脑壳是什么德性。别人不清楚。朱自强可说是了如指掌。
朱自强跟着领路的人。心里不断地梳理当初案发的整个过程。越想越是怀疑。防疫站站长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想升官。可以直接收拾那两个顶头上司。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吗。
再说。他怎么知道卫生检查办的人喜欢吃米粑粑。而且案发后调查显示防疫站的管理很混乱。
投毒对谁最有利。
师傅的话别有深意。猪脑壳。如果真的是你。那么从现在起。你在我心中就已经死了。
朱自强的脸陡然间青白无血。眼神幽深。整个人就像散发冷气的冰块。
* * *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來急雨晚來风……”玉烟看着火车外的飞驰而过的农家灯火。漆黑的群山。在黑夜中连绵成一条阴影。
铅笔再次划动。开始默写朱自强來信里的一段话:不能用手感受你的呼吸。不能聆听你苦了累了的呻吟;我在幻想你穿白色的裙。束白色的发带。及矜持的眼睛里。那缕冰凉掠起;像清风一样飘忽不定。像明月一样遥不可及。柔情轻轻荡起涟漪。波心就是你……我随着风儿轻动的心呵。静静地忧郁着你的忧郁;看看自己的思念飞跃至你眼前。再慢慢散尽;你是灯的影子。春寒里冰沁的回音。我想抱紧。哪怕是一个瞬间。
玉烟嘴角泛起一丝动人的微笑。心里默默感受着家乡的思念。爱人。你的玉烟就快來了。谢谢你一路相陪。
随着火车慢慢地减速。车里的广播开始提醒已经到了春江站。玉烟收拾好东西。两个小时前她就已经梳洗完毕。除了一个随身的帆布旅行包。手里紧紧地攥着朱自强给她的地址。彩云大学政通园行政管理研究班201宿舍。
人流如潮。已经开始尝试进行劳务输出的彩云省。临近春节迎回了外出打工的人们。玉烟提着包慢慢地跟着人流前行。出了检票口。玉烟直奔火车站外。除了人还是人。玉烟有些激动了。就快要见到自己的爱人。
突然手臂一紧。然后包就被人抢去。玉烟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來有人抢包。正要张嘴大叫。可眼前紧接出现一张朝思暮想的脸。似笑非笑的神情。专注的眼眼。挑飞的双眉。还有一头浓密的黑发。穿着一件白衬衣黑西裤。玉烟嘴唇突然就沒了血色。心脏嘭嘭地跳动。手掌按在胸口:“自强。这是真的吗。”
朱自强低下头。单手捧着玉烟的下巴:“好媳妇儿。睁开眼。让我好好瞧瞧你。又是一年不见了。快点。”
玉烟心里急啊。我不能哭。坚决不能哭。可是眼睛一睁开。那泪水就像泄洪一般就涌了出來。
趴在爱人的胸口。这是每天思念的温暖。这是爱的归宿。这个怀抱是最安宁的港口。玉烟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打湿了朱自强的左胸。靠近心的地方。朱自强嘴角勾出一抹漂亮的弧线:“我的、爱人。”
玉烟缓过一口气。飞快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到。你怎么会到这里來接我。这么多人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朱自强不说话。心里却在贼笑。这手玩得漂亮啊。分开后的陌生感一瞬间就沒有了。“我打电话到你们学校。刚好你的室友在楼管那儿。就说了你的车次。至于我怎么会看到你嘛。古人云:心有灵灵犀一点通。千万人中。不早不晚。刚刚碰到了你。于千万人中与你相遇。玉烟。想我了吗。”
玉烟已经离开的头再次紧紧地贴在朱自强的胸口。嘴里只是喃喃地用英语说:“我想你亲爱的。”
朱自强也用英语道:“现在是我们的时间。让我带着我最可爱的天使到春江最好的地方。度过我们最美的时刻。”
玉烟抬起头來。调皮地说:“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朱自强一手拎包。一手牵着玉烟。走出火车站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朱自强淡淡地说了句:“春江酒店。”
玉烟疑惑地问:“自强。不是要到你们学校去吗。干嘛住酒店。”
朱自强神秘地笑笑:“山人自有妙计。记住。不许问。不许反对。一切行动听指挥。你可是属于我的……小白兔。”
玉烟嘻嘻笑道:“是了。大灰狼。”
“有这么优秀的大灰狼吗。”
玉烟假装不屑:“满大街都是。倒是可爱迷人的小白兔仅此一只。别无二家。”
朱自强哈哈大笑道:“对啊对啊。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的士司机在前边听得发笑。
杨玉烟大怒。轻捶笑骂。司机见两位男的英俊有型。女的美丽纯真。顿时就來了谈兴。跟他们一路唠嗑。话題围绕春江的发展。看着司机眉飞色舞的样子。提起刘学境更是打心眼里爱戴。朱自强暗暗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