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啊,先让下边的人抓好卫生工作,干不好的,接下來就要被整顿教育,把队伍揉到一块后再大力发展旅游,嘿嘿,有一套,听说跟你还是室友,”
朱自强点点头道:“是个有领导魄力的人,也有真材实学,”
和志远看到的显然比朱自强要远一些:“干部整顿,看來春江又要乱上一阵子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凡是换届后,一把手都要大力扶持亲信人员,遍地撒网,把政府部门当成了渔场,小伙子,将來领导一方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啊,”
听到最后这句话,朱自强才明白过來,他是借題宣教,倒不是对这种现象,或是针对某人不满,每当一把手上台,坐稳位置后,基本都要调整手下的干部,曾有个市委书记放言:我不是任人维亲,贤才我也想要,可是我更需要听指挥的人,要开展工作就要先团结好队伍,你再能干,不听招呼,不请示汇报,我行我素,哪怕你有通天的能耐,我也只好送客,
朱自强诚恳地说:“谢谢和厅长教导,”
和志远点点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咱们到了,”话声刚落,车子已经滑进了一个大院,
车道从大门口就朝左右分开,呈圆型环绕一座旧式大楼,楼高五层,墙体表面用灰色的马牙石粉饰,轿车停到楼下,朱自强先行下车,和志远指指三楼道:“三零三室,你自己上去吧,”
和志远的脸色很肯定,朱自强沒办法,只好一个人上去,不论如何,都要见这一面的,
三楼好像三十楼,朱自强从來沒有觉得自己的步子会如此沉重,他明显地感觉到心跳声撞击着耳膜,热血不断地往头顶灌去,
终于还是到了,三零三的门开了一条缝,朱自强连续不断地深呼吸,稍稍平静了一下翻腾的心海,伸出手,仿佛重逾千钧,咔咔咔,连敲三声,里边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激动,微微地颤抖:“进…來……”
熟悉的四川口音,就是这个声音,曾经出现在童年的噩梦里,就是这个声音教会了自己如学坚强地面对磨难,
推开房门,朱自强脸色有些发白,此时哪还笑得出來,那一张鸡冠脸,那一双刻入心底的冰凉眼神,已经满头白发,可腰板还是那样挺直,背光而站的老人早沒了当年的凌厉的气势,双眼透出慈爱,就像分别已经的慈父见到孩儿般的惊喜,
“师傅……”朱自强明显感到了嘴唇有些不听使唤,当年的棉花匠身上有股子浓烈的汗酸味,
棉花匠,不,我们应该叫他的名字陈祖明,终于在离开十年后再次见到了朱自强,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是清龙门未來的继承人,
陈祖明的声音平稳下來:“自强,我知道你们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吴老爷死的时候有沒有把我写的信交给你,”
朱自强茫然地看着陈祖明:“师傅……”
陈祖明举手止住他:“叫陈老,记住了,一定要叫陈老,”
朱自强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在他心目中的长辈们,除了朱有财外,就只有两个启蒙老师最受尊重,而棉花匠的位置更是不同一般,
“陈老,吴老爷是喝醉的去的,我不知道你说的信,”
陈祖明凝起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朱自强,突然伸手就扣住他的脉门,朱自强沒动,也沒有反抗,陈祖明探了一会儿,重重地喘口气道:“还算你沒把内功丢下,唉……也怪我自己当时糊涂,明明知道吴老贪那一怀…差点就误了你的修为,不过,也有些奇怪,你是不是练错过,”
朱自强这会儿满脑子的疑问,师傅这些年到哪儿去了,都在干什么,现在怎么会坐到国安的大楼里,这一连串的问題反被棉花匠堵住,
“有一次,吴老让我练给他看,当时就好像师傅说的走火入魔,可是后來又恢复了,”
陈祖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也许是你另有什么方法,既然过了这么多年,就照你的方法练,”
朱自强有些害怕,这些年他练气功不是非常勤奋,关键就是觉得沒把握,现在师傅竟然叫自己就照以前的练,到底有什么不同,
“师……陈老,我走的路子是不是错了,”
陈祖明摇摇头道:“我留给你的信中,就有部分练功解说,生怕你练出什么岔子來,唉……你现在的气劲不像我的宽厚,尖锐而且绵长,所以好几条大经脉都比我的还要坚韧,你最开始发出的气劲是不是像针尖一般,”
朱自强点头,还是师傅厉害,一眼就看透了,陈祖明笑道:“说不定你这是另开途径,将來成就另一番本事呢,好了自强,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題,我的时间也有限,规定的一小时,我说你听,”
陈祖明沉思了一会儿,神情极是无奈,朱自强听了他刚才话,生生地把肚里的疑问压住,
“我出师的时候正碰上解放战争,刚刚打响淮海战役,出于师门严令,虽然当时很想参战,却不敢上战场,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后方干起了推独轮车的活,也是我运气不佳,第一天开工由于我跑得太快,沒头苍蝇一般,竟然冲进了战场,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