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朱自强六点钟准时起床,几个月下來他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身体有些疲劳,盘腿在床坐了一会儿,按照清龙气的吐纳方法连续调息,今天不打算去练军体拳了,好好地恢复一下,
差不多过了一小时,朱自强睁开眼笑骂了句“毛叉叉,”果然门外响起李子腾的声音:“自强,有你的信,”
玉烟來信说再过一星期她们就放寒假了,让朱自强在春江市等,然后一起回家过年,看着那熟悉的字体,浓浓的情意,绵绵的思念,朱自强心里甜滋滋的,我的玉烟就要回來了,随即想到那四万块钱,嗯,要不要奢侈一回,找家星级酒店,把玉烟带去开个豪华标间,然后……毛叉叉,
想到这儿朱自强平静的脸上涌现一丝微笑,接着又听见李子腾的脚步声,全班只有这个胖哥走路的时候会出咚咚的震动,果然,门一响,李子腾已经探了半个身子进來:“自强,有人找你,”
朱自强皱皱眉头,李子腾的样子有点装神弄鬼的,
“胖哥,什么人找我,”
李子腾眯着小眼睛笑道:“老弟,真是看不出來啊,连国安里边都有熟人,”
朱自强心里大奇,国安的,毛叉叉,老子认识个鸟,嘴里不觉就说了出來:“我不认识什么国安的人啊,”
李子腾招招手道:“快点吧,人家首长的车还在下边等着呢,”朱自强吓了半跳,还首长的车哎,不会是这么快被他们拿住了,妈的,那样的话我不是一夜暴富,然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手脚不停地整理,锁好门,万一有人进來把那箱子翻开就麻烦了,
楼下停了一辆红旗车,李子腾领着朱自强走上前去,车前站着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头顶有些秃,不过眉毛相当浓,就像饱沾墨汁的毛笔重重地在脸上画了两捺,笑起來的时候,两颗白门牙露在外边:“你就是朱自强同志吧,”
朱自强急忙伸出手迎上去,脸上洒满了青春可爱的笑容:“您好,不知道首长找我什么事,”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李子腾上前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省公安厅的和志远副厅长,也是国安的负责人,”
和志远沒穿警服,看上去像个体商店的小老板,朱自强点头致礼:“和厅长好,”
和志远微笑道:“好好,你也好,这样吧,咱们上车再说,”然后转头对李子腾笑道:“胖子,下次再聊,今天麻烦你了,”
李子腾站上前去帮他打开车门,谦和地笑道:“和副有空到下边看看,您请上车,”
车前就一个司机,后排朱自强跟和志远一人坐一边,等车开出了校区,和志远才对有些拘束的朱自强道:“别紧张,呵呵,带你去见个故人,”
朱自强赶紧摆出“迷人”的微笑问道:“和厅长,可不可以先透露点信息,我怕呆会出丑,”
和志远苦着脸叹了口气:“我可是奉了命令不能泄露啊,不过可以给你提示,呵呵,与你有约的人,”
朱自强开始全力回忆起來,跟我有约的人,谁啊,对方能命令副厅长禁口,还能让人家巴巴地开着车來接我一个小副科,吴飞,毛叉叉,怎么可能,就那小子的德性,怎么可能,国安的都是些能人啊,维护国家安全的卫士,要是沒有两下子怎么行,
脑海里开始梳理知道自己会功夫的人选,一个个地排除,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念头让他有些激动,甚至有点害怕,等了这么多年,还以为他已经不会回來了,如果真是他我该怎么办,
朱自强坐在车里再也从容不起來,难受到了极点,和志远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试探问道:“想到了,”
朱自强摇摇头道:“沒有……”
和志远的秃顶上有些黑斑,他一笑起來脸上的肉就把眉头挤向两边太阳穴,让人觉得有点幽默,可朱自强这会儿哪里有什么幽默的心思,
和志远笑呵呵地说:“别紧张,又不是什么坏事儿……”余下话他一时沒说出來,朱自强转动心思就明白了,看來这和厅长对我跟他的关系很好奇,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车内一时无话,春江的街道两旁不断地出现卫生监督员,手臂上套个红袖章,手里拿着笔和罚款本子,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瞄着來往的路人,谁要敢随地吐痰、乱扔垃圾,立马就上去口头警告,态度差的就进行罚款,
朱自强心想,这肯定是刘学境的上台的第一件要务,整顿城市卫生,
要想发展一个旅游城市,必须给游客留下一个非常干净卫生的印象,环境卫生是一个旅游城市最基本的,卫生不搞好,脏乱差的城市形象怎么可能搞好旅游业,朱自强想象着一两年后春江四处绿树成荫,鲜花遍地,空气清爽,街道整洁,那么当初的设计就成功了一半,这一切就要看刘学境的领导下的执行力度,如果措施不到位,执行不彻底,嘿嘿,到时候所有的规划也只是一纸空谈,
和志远见朱自强看着窗外发呆,很随意地说:“你这位‘老’同学新官上任三把火,城市卫生,干部整顿教育,旅游规划建设,这三把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