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未央,沉浮> 11、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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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夙孽(1 / 3)

那样神似的脸就在我的面前,而冰冷的剑锋轻易划破了他的颈,轻且薄,甚至仅能看见细细的红痕,血也只渗出一滴而已,我凝视他的目光,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暗黑无底,摸也摸不到边,忽而一笑,眼神也变得妖冷,他抬手将那剑尖用双指夹住,向自己的颈项用力一横,

我猝然不防,剑柄几乎脱手,大片的血喷射出來,淌下肩颈,将他身上的白衣印染上朵朵桃花,

一个用力,我将那剑甩落,奔至他的面前,踮脚用宽大的红色袖笼将那血痕堵上,

长君的目光仍是那样的琢磨不定,嘴角的笑也不曾褪去,仿佛耗尽了心神,终于擒到了梦寐以求的猎物般,终是败了,一个回合,就败下阵來,我无法看着眼前和刘盈如此相似的他做出自残的举动,我不能,他看着我,缓缓的将我腮旁的泪滴用温暖的指拭去,眼神中也变得清澈宁和,

嘿嘿一笑,带着我的失神:“我是窦长君,你的弟弟,”淡定已经远离了我,我回头慌乱的寻找着灵犀,她也有些惊恐,却仍能坚持站立看着眼前诡变的局面,我求助的眼神让她马上回过神,立刻进入内殿,索性未央宫都有常备的药品,一阵忙碌下,上好的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我又撕下了锦绣裙边为他包扎,就算他是陈平派來的人也好,就算他來路不明也好,我都必须要救他,徽儿也有些呆怔,多年离别的漂泊中,他沒有想象过姐姐会变得这样戾气,从小就不敢反驳我的他,甚至不敢开口为窦长君辩解一二,半晌,终于将血止住,伤口并不深,却是血涌出最多的地方,我更加深信此人决不简单,一个刻意的动作就可以轻易让我放下剑來救他,至少他是知道,此时我不会让他死的,他死了,我无法向刘恒交待,和徽儿将他抬到内殿凤榻,长君神智清醒,但是仍虚弱,灵犀用大块的青布将血迹擦拭,拼命的擦仍是有些遗留,最后只能将内殿的锦毯拖拉到那里,掩盖那处曾经有过的血腥,我手上仍有些红红的印记,在铜盘里反复的搓洗依然无法干净,徽儿一声姐姐,也让我放弃徒劳的举动,回头看着他,“为什么,”他问的言简意赅,却也是此时最困惑他的,他该知道,他不是嫣儿,他也不是锦墨,是男人就必须能够承担起这一切,

长君躺卧在床上,仍是笑着,颈项上缠绕的红色的锦绣裙摆上残留着暗红的血,

我睨了他一眼,仔细询问起萧徽:“你是怎么到陈平府邸的,”徽儿回头看了一眼长君:“我和哥哥在窦家村,混不到吃的,后來就听说有人找窦漪房的弟弟,而且那人说若是真的还有荣华富贵,所以我们就來了,哥哥他一路照顾我,人很好,”

我一声冷笑:“哥哥,我怎么就知道你有两个姐姐,他若是好,你跟他去就是,何必还姐姐的假哭,”徽儿一时气愤,甩了袖子叫道:“我从塞外逃出來,几乎死在路上,最难的时候是哥哥救了我,那时候姐姐在哪里,”徽儿最残忍的话沒有伤害到我,我也不会责怪他,因为他的大半的日子确实沒有我的存在,

果然是陈平去寻找了窦漪房的弟弟,也让这个末路赌徒拼命挤进皇宫,我抬眸,看着他苍白的脸颊,赌徒是么,那便是喜欢最大利益的人了,我轻笑着,避过徽儿埋怨的眼神,摇曳走到窦长君的面前,灵犀抬过椅子,让我坐在上面,

“本宫不问你的名字,也不问你从哪里來,既然你是为了好生活,那本宫就给你好生活,”

这一生我防范了太多的人,也错信了太多的人,既然再仔细小心都会有多错,我为什么不放任一次,一句话,我也可以把最危险的敌人变成最可相信的朋友,他的目光突然闪亮,我冷笑在心,果然是嗜赌成性,如此一番场面上的话便已让他神往,

“从今天起你就是窦长君,是当今皇后的亲弟,也是众人瞩目的国舅爷,本宫许你一生荣华富贵,”话音一落,我将手上的钏子拔下,那是一个血色玉环,通体纯红已是难得,更为精巧的是,那上浮凸雕琢的还有我的名字,他的目光灼热不定,渴望的神情也符合贴切此时他的内心,相比于陈平所给的温饱恩惠,更多的还是我这话里的无垠遐思,天下多大,我给的恩惠就有多大,他颤颤的,也终于将那钏子揣入怀中,今日流淌的血也值得了,俯在床上,他肃了神情,问道:“那你要什么,”沒有平白无故的惠顾,他知道就好,证明他还不全是赌红了眼睛,我一笑,疲惫的阖上双眼:“两件事,一件是照顾好少君,二是对本宫忠心,”

萧徽从此必须是少君,有他在旁,互为肘挚,那是他终身的仰仗,若是有了差池,到手的繁华美梦也会灰飞烟灭,而我也会为了徽儿的平安给他所想,至于忠心,是我现在最最缺少的,朝堂上大臣们的心是要有人一个个去收买,我不出头,灵犀不能出头,还有谁比我至亲的弟弟更适合这个角色呢,他蹙紧眉头,赌徒最沒有忠心,哪里的利益最大,他就倒向哪里,只是我现在倒是看他,是否还会思量出有比我更大的利益,踌躇了良久,他终于还是决定了,难掩的喜色,证明了我的猜测,我回身,吩咐灵犀准备车辇,今日他们务必要出宫,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看见窦长君颈项上的伤痕,我趁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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