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雄和韩震庭就这样坐在餐桌边。严肃地讨论着这个问題。这是一个让韩震庭想要回避。而耶律楚雄想要彻底弄清楚的一个问題。两个人都矛盾着。纠结着。而躺在一旁行军床上的舒心蕾却从两个人的谈话间。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其实。在明眼人看來。韩震庭和耶律悦梨之间明显是郎有情、妹有意。只不过暂时还沒有走到一起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何。好像在來上京之前。耶律楚雄和韩震庭在御花园里有过一次针对这个问題的对话。而对话的内容好像是韩震庭说他对耶律悦梨沒有那份意思。这一点舒心蕾是听出來了。可是。鬼才相信呢。至少她舒心蕾绝对不信。你看韩震庭看耶律悦梨那眼神。。你能相信那是单纯的眼神。。很明显。韩震庭是在说谎。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舒心蕾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当韩震庭对耶律楚雄说到“殿下。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就可以决定的。”的时候。舒心蕾一下子就明白了。可怜的耶律楚雄。居然沒有听明白。是的。皇子王孙的婚姻大事。怎么会由得自己做主。。就算感情再深。那有怎么样。。这一切。能听由自己的意思來吗。。看一看可怜的质古公主就知道了。十五岁的年龄。就被迫嫁给了自己的亲舅舅。这就是契丹公主的命运。而耶律悦梨虽然暂时还沒有面临那样的厄运。可是又有谁敢说。同样身为契丹公主的耶律悦梨。不会有那样的命运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不管耶律楚雄此刻在此地如何逼问韩震庭。也是无济于事的。反而只是更加增加韩震庭心里的负担和痛苦。舒心蕾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耶律楚雄。可真是一个一根筋的人啊。
于是。舒心蕾决定要替韩震庭解围了。她在面前两个男人说话的空隙。说到:“四王子殿下是否过于关心他人之事了。”
可是。舒心蕾的话还沒有说完。就已经惹得耶律楚雄不悦地转过头來望着她。说到:“他人之事。。这是他人之事吗。本王是在关心自己的妹妹和好兄弟之间的事。”
“可是。”舒心蕾强打着精神反驳说:“殿下是不是应该首先了解一下当事双方各自在想着什么啊。不能单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就断定别人的想法啊。”
舒心蕾这句话当中有几个词虽然是耶律楚雄和韩震庭都沒有听到过的。可是他们却都能听明白舒心蕾的意思。只听耶律楚雄有些发怒。原本韩震庭不明不白的言辞就已经让他很光火了。而现在舒心蕾还在那里挑事。他怎么能不火大。。他说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难道。本王自己的妹妹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的心思。本王都猜不到吗。。本王都看不出來吗。。”耶律楚雄把对韩震庭的火都转而发到舒心蕾的身上了。舒心蕾委屈得不行。她原本是想打个圆场。让韩震庭少一些尴尬。以更冷静的态度和心情來分析和看待这件事。可是沒想到却事与愿违。而韩震庭呢。他当然看出了舒心蕾的想法。他知道舒心蕾是想为他说说好话。让耶律楚雄暂时放过他。可是却惹怒了耶律楚雄。于是。韩震庭赶紧说到:“殿下。舒小弟不是那个意思。。还有。请殿下注意措辞。隔墙有耳。”韩震庭是想转移话題。对刚才耶律楚雄那句“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來一个提醒。同时。他的眼睛还朝着帐门的方向扫了一眼。那意思是要告诉耶律楚雄。让他知道外面还有守卫的兵士们。
耶律楚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看出了舒心蕾一脸的委屈。知道自己刚才不该胡乱发火。也知道刚才自己口不择言。差一点儿又道出了那个惊天的大秘密。他无奈地看了舒心蕾一眼。看到舒心蕾根本无心再过问他什么。而是直接把头转向行军床的内侧。根本不看他一眼。耶律楚雄很是郁闷。他知道自己又无端地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不相干的人身上了。而真正事件的主角却在隔岸观火。
帐内一时又寂静无声了。过了好半响。韩震庭感觉到耶律楚雄仍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就又发话了。他说到:“殿下为在下的私事那么关心。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只不过有些事。不能你我普通人力所能操控的。必须要听天由命……”韩震庭话里的这个“天”。其实是有双重含义的。苍天是他们头上的天。而当今圣上耶律阿保机则是他们心里的天。他相信。这样说了。耶律楚雄不会再不明白了吧。
果然。耶律楚雄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吃惊地看了韩震庭一眼。转而又陷入了沉思。而舒心蕾呢。她更是一副“你这个笨蛋”的表情。庆幸耶律楚雄终于明白这件事的关键所在了。一时间。帐内又无语了。
过了一会儿。耶律楚雄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一样。招呼着韩震庭。说到:“來來來。先赶紧吃点儿菜。填饱肚子要紧。”于是。耶律楚雄和韩震庭又继续着他们的用餐。两个人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友好和和谐。一边喝酒一边吃肉。消磨着这漫长的深夜。舒心蕾。静静地躺在行军床上。养着身上的伤。也调节着心情。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还能待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如愿以偿地离开这里。高深莫测的大萨满神速姑。她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可是却并沒有声张。不知道是看在耶律楚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