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揽住我的小腿。那种可怜又可笑的样子让我再次感到厌恶。
我抓住他的肩头。一把将他拎起來。盯着那张表情扭曲的脸。像是看着一只善于伪装自己的变色龙。警察转眼就到。我是不是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及时放他离开呢。
“沈大哥。藏宝图就纹在严丝的前胸上。我口袋里带着相机。。不。不不。我用匕首把那幅纹身全部割下來。带回去供你慢慢参悟。我这就去。这就去。”他手忙脚乱地取出一柄小刀。膝盖着地。向严丝爬去。
自古以來。黄金白银动人心。不知有几千万人就是死在这种贪念上。假如司徒守的话全都是真的。那么昔日司徒开的死也是死得其所。沒有什么需要抱歉的了。
“算了。”我出声制止他。“严丝死了。就让宝藏的秘密永远湮沒吧。不要碰她的身体。”
在我看來。严丝的死因最终要归结于红龙的洗脑。那种“转世重生”的理论听起來如此荒谬。她居然深信不疑。并且要带着我一起死。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怕身不由己地入了魔道。心灵被邪恶理论蒙蔽。然后不辨东西。听凭别人指挥行动。直到甘心情愿地奔赴黄泉之路。
“什么。可那些黄金据说有六百多箱。其中一部分來自于二战时期的山本五十六宝藏。只需几分钟时间。我们就能得到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藏宝图。掀红龙的老底。沈大哥。就算你不要金子。拿出來救济非洲难民岂不也是一件大好事。总会强于深埋在大雪山里吧。”他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似乎我不让他动手。是浪费了上天的巨大馈赠。简直是在犯罪。
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护体神功挡住了他的“太极化骨绵掌”之后。我的脑子可能也受到了小小的震荡。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了。
“要不。我用相机拍下來。那就不会对严丝小姐造成亵渎了。好不好。”他把刀子用力丢开。并不急于取出相机。而是小心地征询我的意见。
“好吧。”我勉强点头同意。眩晕感更强烈了。不得不用力压着两边太阳穴。令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司徒守的右手伸进裤袋里。但并沒有立刻掏出來。而是身子一扭。隔着口袋向我连开三枪。如果不是我及时避开。子弹就将在我胸口撕开三个大洞。而不是贴着肩头掠过了。他向前猛扑。掠过严丝身体时。五指一划。扯开了她的上衣。早就握在手里的相机镁光灯连闪三次。随即飘身而去。
过度的贪婪成了他的致命弱点。我在第一时间抓到了一支长枪。并且准确地在十字丝里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但我始终沒有扣下扳机。目送他消失在平台右侧的一扇钢窗后面。
“如果司徒开泉下有知。大概也不希望我刚刚射杀他弟弟吧。”我只能如此解释自己的矛盾心情。
严丝胸口的衣服被扯开了一半。露出从颈下到心口的一大块肌肤。上面纹着一条须发戟张的怒龙。在云头里半隐半露。在这种黑白纹身里藏下一幅地图是非常容易的事。许多黑道上的辛秘文件就是通过同样的方法代代相传下來的。
我刚想替严丝扣好衣襟。那些纹身却突然起了变化。所有的墨迹都在迅速减淡。十秒钟之内。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本该留下的细密针孔也全部平复了。如此一來。司徒守就成了唯一拥有那个藏宝图的人。假如他有幸解开纹身秘密的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古训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失效呢。”我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严丝身上。取出电话准备报警。屏幕上出现的号码显示。刚刚是方星打过來的电话。
我疲倦地坐下來。首先打电话报警。然后拨了方星的号码。
“大雷。死了。”方星的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第六感告诉我。大雷或许是她诸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就算不能成为亲密的男女朋友。至少他们会走得比较近。否则。她在陷阱里找到大雷时也不会那样焦虑。现在。大雷死了。她表露出伤心也是人之常情。
“这真的是一个坏消息。不过。我也同样有坏消息告诉你。严丝也死了。还记得这个名字吗。”我沒有心思安慰她。只是如实说出实情。
方星愕然:“是那个被你亲手放走的美女。她不是已经。。算了。见面说吧。回你的小院好不好。”
她的洞察力很强。一个本该逃离港岛的女孩子再次出现迅速触动了她的敏感神经。并且做出了最恰当的反应。那么复杂的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面谈才好。不过。两个人随即又说了同样的一件事。。“等警察來做笔录。然后才能回家”。
警察们在十五分钟后匆匆赶到。重复做了两次笔录。又耽搁了半小时时间。当我向他们讲述严丝、巴克纳、司徒守、八虎将那些事的时候。负责做笔录的警官如同在听侦破故事。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把笔录拿给何东雷警官看。听不懂的细节。他会解释给你听。”我在笔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将那只签字笔丢在这个年轻警官面前。转身离开。
警察们的业务素质参差不齐。笔录提问都是例行公事。根本发现不了问題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