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醒了,奇怪的是他的脑子马上就变得十分清醒了,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去一下医院,他想自己应该给朱小旗打电话问一下安琴那边的情况,
罗泽回到家里的时候,顿珠已经不在了,她的东西也不见了,也就是说她走了,
以后的时问里,罗泽重复做的一件事就是不停地给朱小旗打电话,也不停地给顿珠打电话,但总是打不通,连朱小旗的电话都打不通,他从画室里走到阳台上,再从阳台走到画室,从画室走到厅里,再从厅里走到卧室,卧室的床上零乱不堪,上边铺的凉席抽?滀在一起,床旁边的沙发上是罗泽的袜子,还有那两本打开的书,还有罗泽的内裤,沙发扶手上是仓促间放在那里的安全套,罗泽把安全套用两个手指捏着拿到卫生间扔到了便池里冲了,
罗泽在卫生间里的时候,朱小旗终于把电话打了过來,
“问題大不大?她们家的人都來了沒?”罗泽去到阳台上接这个电话,
朱小旗在电话里告诉罗泽安琴的烫伤很厉害,医生说是二度烫伤,起码要在医院里住二十多天才能出院,安琴不但整个头部和脸部被烫成了重伤,而且胸部也烫伤了,朱小旗说安琴的家人现在都在医院,
“已经休克两次了,”朱小旗说,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罗泽说,
“我看不会吧?”朱小旗说,
“她拿起暖瓶就往自己头上倒……”罗泽又开始说了,
“你就待在家里,有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朱小旗在电话里对罗泽说,
打电话的时候,罗泽忽然觉得胃疼起來,这也许是一种神经性的反应,罗泽去了卫生间,他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他想再怎么也要洗洗脸了,他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便打开了龙头,用凉水把自己冲了又冲,然后开始刷牙,刷牙的时候他用的力太大了,他发现自己的牙龈出了血,罗泽现在已经打乱了自己的生活次序,他一般是先刮胡子然后再洗脸,刮胡子的时候,他用力太猛了,他发现了自己下巴上已经沁出了一小点一小点的小血珠,
收拾完自己,从卫生间出來,罗泽才想起换衣服,他给自己挑了件深绿色的牛仔衬衫,里边穿了一件白圆领T恤,外边套了那件薄毛衣,换好上衣,他又换了条裤子,他在里边穿了条白色的紧身内裤,外边是条黑色牛仔裤,他又给自己挑了双橘黄色的旅游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换衣服?
把这一切都穿好,他又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一切都很合适,弄好了这一切,他又把自己的提箱重新收拾了一下,他找出了他那只大一点的墨绿色的提箱,把袜子和内裤从那个小提箱里又都取了出來,又重新放了一下,又找了一条牛仔裤,一件夹克衫,一件红色的运动衣,还有一件牛仔衬衣,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罗泽的脑子一直处在混乱状态?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收拾这些?是在做出发准备?
罗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把画室里的小抽屉都翻了一翻,把那串战国时期的玛瑙环找了出來,这串玛瑙环一共有五十颗,是那种扁扁的圆珠,珠子在地下被埋藏的时代太久了,有三千多年了吧,上边是白白的沁,猛地一看像是一串白色的环子,只有细看才会看出是红色的玛瑙,罗泽很喜欢这串战国时期的玛瑙珠串,总是随身带着他,罗泽总觉着把这串珠子带在身上很吉祥,他就把它顺手放在了提箱里,做完这一切,罗泽坐在了那里,他想让自己好好定定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
“是准备出走?再次逃离?”罗泽问自己,
这时候手机响了,又是朱小旗打过來的,
“安琴的妹妹和她母亲去你们家了,”电话里,朱小旗的声音有些紧张,朱小旗说:“安琴她们家可能已经报了案,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报的案?怎么说的?”
“她们刚刚离开医院,”朱小旗在电话里罗慰罗泽,“她们报案也不会有事,这个案件绝对不会成立,是安琴自己把自己弄成了那样,你那方面不会有责任,”
“但你最好是暂时躲避一下,”朱小旗在电话里说,
接完电话,罗泽把提箱提在了手里,他决定马上就走,出门前,罗泽连着喝了两杯清凉的矿泉水,罗泽做什么都是和他父亲对着干,他父亲不喝矿泉水和纯净水只喝自來水,而罗泽就偏偏要喝矿泉水,喝完水,罗泽从家里走了出去,去了车库,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來,他开得很急,差点儿把旁边邻居车库门前搭的那个灰色铁梯子碰倒,他的那个胖胖的邻居正在梯子上准备上到车库顶上喂他的鸽子,他被罗泽的莽撞吓了一跳,邻居站在梯子上和罗泽打了招呼,说了句什么?做了个什么手势,罗泽什么也沒有听清,
罗泽把车开了出去,倒车倒得很猛,倒了车,车就一下子开出了小区的院门,出了小区的院门,罗泽把车往西打了方向,方向打得角度小了,速度又快,他感觉车在门口的灯杆上轻轻擦了一下,罗泽把车停了下來,他想下來看看,
但罗泽沒下车,他看见了那辆出租车,在罗泽他们小区的门口停下了,紧接着,罗泽看见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