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虽然吃力。可是走在这片茫茫雪国中。依然叫高廻心潮激怀。
**丹冬雪峰。海拔高达六千六百米。藏语的意思是“高高尖尖”的山峰。看。**丹冬。冰峰林立。冰川纵横。四十多条冰川像玉龙飞舞。高 耸 着向外飞去。真是气吞山河。气象磅礴。
气候恶劣。今天沒有让犰犰一起跟出來。高廻想。如果此时犰犰在。一定也是入迷入神。从小。犰犰就跟着他世界各地的游历。其中不乏雪国。
记得在都柏林外的那个叫Bree的小镇里。他们住宿的对面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湾。海湾里住着96只天鹅、109只野鸭和其他海鸟。
那时候。犰犰十二岁。清晨。他带着她去喂天鹅。犰犰穿着厚厚的棉衣。手中提着面包纸袋。海风湿漉漉的。雪花格外的大而沉重。那些天鹅的眼睛倒映着岸边路灯的光芒。好像施华洛世奇的黑水晶。再看他的小犰犰。虽然穿得厚重。可。如何看不出已然有些亭亭玉立。天鹅走过來。她伸出手。它们把面包叼走。向后退一两步。站在那里静静地歪着头。端详犰犰。犰犰也静静地端详它们。。。如何又不像一只降落人间的天使。。。。
不管外面寒风如何凛冽。雪落茫茫。可一想到女儿。高廻始终还是觉得心暖暖的。开始返程的路途了。高教授在心里再次庆幸。幸亏沒有叫犰犰跟出來。此时仿若來了场暴雪。一脚踩下去。渐渐已经沒膝。。。。
“咦。那是什么。”高教授的助手小全突然指着远方飞过來的东西。众人看过去。。。雪太大。好半天才判断出原來是两只雪地滑翔翼。
对方好像也看到了他们这一群人。有意向他们飞过來。
一落下。看得更清楚。军用标志。驾驶员也俱是一身雪地野战军装。
“诶。你们是干嘛的。去上面绒布寺的路被雪封了。行走危险。你们要朝拜等雪停了再说吧。”其中一个军人喊话道。
“哦。谢谢提醒。我们是科考队的。就住在绒布寺。我们有专业的登山设备。可以安全上去的。”一位科考队员回答。
“哦哦。那还是要注意安全。这次雪太大。绒布寺说不定都有险情。你们一定要注意。”
这一听说绒布寺也可能有险情。高廻心一紧。拔腿就走。
众人知道高廻担心犰犰。也沒说什么。不觉都加紧了步伐。这时候。两位军人也向他们更靠近了。因为风大雪大都蒙着面孔。两位军人更是带着那种宽边的黑色军用雪地墨镜。越发看不出模样。却。这个时候。
“高叔叔。。”
走在最前面的高廻虽然蒙着口鼻。眼目却露在外面。站在稍后面的那位军人一眼竟然认出了他。
高廻疑惑地抬起头。
就见那人取下了墨镜。又稍拉下了遮面的迷彩毛领。“是我。胡來。您们在这儿科考。”
高廻看过去。。。迷彩野战也掩不住这孩子眉目中的清俊灵神。
高廻沒有停住脚步。继续往前走。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打了声招呼。“你们在这里是执勤。”
“不是。”胡來看出高廻似乎在赶路。有些焦急。他也沒有停住脚步。“我半月前在绒布寺为我妈妈祈过愿。今天必须來还愿。”
“哦。你妈妈身体还好吧。”
“还好。谢谢您的关心。。。。高叔叔。您是急着回绒布寺吗。这样疾走。对身体很不好。要不您用我的滑翔翼先上去。。。”
高廻突然站住了脚。
“你们刚才上去过绒布寺吗。”望着他。颇为焦急。
胡來摇头。“还沒有。看见你们一行人。我们來提醒一下。”
高廻上前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犰犰现在在绒布寺。你们刚才说寺里面也可能有危险。会不会。。。”
“什么。犰犰。。”
很明显。胡來愣了下。
不过。很快恢复冷静。沒有废话。他立即命令另一位战士将滑翔翼交给了高廻。“高叔叔。我和您先上去。谢旬他经验丰富。可以领着您的同事们随后上來。”
除去其它。高廻此时其实很欣赏胡來的冷静沉稳。他交代他的部下。保持通讯联络。如果上面有事。科考队其它的人也不用继续往上带了。并立即请求支援。这是正确的处理方法。能将损失减到最小。
高廻与胡來运用滑翔翼先上山了。
还好。绒布寺毕竟历尽风雪。自有它的抵御能力。见到寺庙平静。高廻一颗心回了炉。他是沒见到。胡來本苍白的脸庞也终于有了丝血色。他轻轻呼出了口气。。。
“犰犰。”一放下滑翔翼。高廻就着急往寺内走。胡來跟着到院门前慢慢停住了脚步。。。突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
却。
见几个小喇嘛从房里跑出來。围着高教授就叽里呱啦。还全都指向山后。那里茫茫一片。。。
高教授又不熟识藏语。听得并不分明。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