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道:“沒什么,车身晃得太厉害,手抖了下而已,”
“嗯,那我叫车夫走慢一点,”席捷点点头,转身去对外面的小厮说话,
灵竹松了口气,端起茶盏一口饮尽,试图压制砰砰乱跳的心,
同一个地点,同一种场景,同一种心情,告白的男子,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
不,其实也不能说截然不同,他们都是风主,都爱穿绿色系的披风,都一样温柔似水,甚至连侧头含笑的样子,都有些相似,但灵竹还是一眼就分辨出,那不断变换的两张面孔,一个是顾孟,另一个是流云,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二人之间,一定有联系,这让灵竹紧张得冒汗,又兴奋不已,像是在探索一个千古谜題一般,
既然他是神祖身边的风神,那么席捷估计认识他吧,不过他们是情敌关系,可以问么……但不问的话,又怎能找到线索呢……
灵竹捏捏手指,几经犹豫,做好惹他盛怒的打算,最终还是问出口:“那个,你知道顾孟么,”
席捷正往灵竹的杯子里续茶,听到后眉毛也不抬地随口接道:“沒听说过,怎么,”
灵竹十分讶异,他竟然会不知道,那么喜欢神祖,却沒听说过如此强劲的情敌,不可能吧……灵竹疑惑地盯着他,视线仿佛能看穿衣物,直达他的内心深处,
席捷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沒回答我呢,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
顾孟喜欢神祖,所以应该算是吧,灵竹咬着下唇,惊讶于他惊人准确的直觉,
见她不说话,席捷便以为她是默认,脸色顿时变了,恶狠狠地说:“掘地三尺我都要把他找出來,敢跟我争抢的人,一千年前就死光了,他又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灵竹被他凶恶的口气吓住,下意识地眨眨眼,嗫嚅道:“他已经是死人了……”神祖都不在了,他应该也死去了吧,
“那我也要把他挖出來,即使化成灰,也要撒进海里喂鱼,”席捷依旧很生气,拳头握得紧紧的,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灵竹默默吐了下舌头,同时为自己一句话惹了这么大个麻烦而感到懊恼,想了想,只好安慰他道:“你多想了,只是随便听來的一个玩杂耍的艺人,觉得很有趣,所以问问看你知不知道,”
席捷怀疑地眯起眼睛,仿佛参透人心的狐狸,“真的,”
“真的,”灵竹肯定地接连点头,同时在心里对委屈的顾孟道歉,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灭他整门,”席捷的怒火终于发泄完,僵硬的肩膀软了下來,往后一倒,靠住柔软的棉垫,又变回尊贵的模样,
灵竹唏嘘不已,决定以后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别人的名字了,
傍晚的时候,马车停了下來,两匹红枣马嘶嘶地喘着气,铁蹄在河泥岸上踢出一个又一个浅坑,
灵竹从昏昏的睡意里醒过來,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问:“到了,”
席捷掀开围帘,清爽的夜风一下子灌满车厢,让人精神许多,他笑着抚平灵竹睡着时压得翘起來的头发,道:“哪有那么快,才走了一小半而已,下车歇歇吧,顺便吃点东西,”
两人先后跳下车,小厮卸下马鞍,把马牵远些,让它们舒服地吃草,顾孟的那匹黑得发亮的骏马此时正在河边喝水,他拿着一把木刷,细心地帮它梳理厚密的鬃毛,
闪闪发光的河水倒影着橙红的夕阳,茂密的青草在微风中摆首,铃兰花含羞垂头,一盏盏花钟挂在翠绿枝干上,洁白若雪,四下里很安静,除了哗哗的河水声,就只有马匹断断续续的轻喘,
席捷看起來心情很不错,笑呵呵地问:“丫头,你喜欢吃烤鱼还是烧飞鸟,”
灵竹不明所以,随口说道:“烤鱼吧,鸟儿还是飞在空中更美,烧來吃,实在太过残忍,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席捷笑而不答,拉着灵竹往河边走,伸出手,十指张开朝向河流,水面立刻就出现一个漩涡,他乐呵呵地说:“丫头,我们來野炊吧,”